「你们还把我的事儿当趣事来听了?」常老哥似笑非笑扫过众人的脸。
将士们嘿嘿笑,也不说话,就满目期待的望着他;看的常老哥无奈一笑,干脆坐了下来。
「行,你们想听,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
常老哥展开说说,十几年前,他也才十七八岁,正是在说亲的年岁;可惜,那年遇到天灾,家乡下了一场暴雨后洪水决堤,逃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他是在山上打猎躲过一劫,之后再也没见过家里人;洪水退去后家里全毁了,又闹起了瘟疫,家乡是待不下去了。
没吃没喝没钱,在山里待了一段日子,好歹偶尔能打到猎物,在山里寻些野菜野果子果腹。后来跟着逃荒的人走过许多地方,那些县城、府城没一个愿意接受流民的,遇到的全部驱赶。
后来他跟流民们分开,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流浪;饿了找点吃的,困了席地而睡,那时真是苦到麻木。
流浪到清县,当时的清县县令是个好官;对去到清县的流民会尽力接收,同时朝廷征兵,清县发了布告,他当机立断入伍后来第二年分配到西北军,就这么过了十三年。
军中不缺吃喝
,又有军饷拿,西北军的主帅不是苛刻的将领;对下面的将士们很好,征战时也会尽量减少军中伤亡,不会想着用将士们的去填补战场上的口子。
「我呀,进了西北军后才吃饱穿暖了,我没什么大功绩,当不了将军百户;一辈子当个小兵留在西北军也愿意,在这里待出感情了。」
常老哥不疾不徐,缓缓将他的经历道来;他的经历没什么可隐瞒的,甚至没有旁人可以利用的点,大大方方跟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说说也好,就当是安抚他们躁动不安的心了。
「老哥,您也是苦出来的,我家在中原;现在不知道什么样了,家里人还在不在了,前些日子我寄回去的银钱又被退回来了,听说我家所在的村子已经没人了。」
「我家也是。」
「中原战乱,家里人是否安全也不知道;我是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跟家里人团聚了,老哥,你当初没看到你家人的尸体,后来没找吗?」
常老哥点头,「找过,一路流浪到处找,到处问人;可惜,我走过的地方就没见过他们的人影,后来就放弃了。他们要是活着,我就盼着他们幸福美满,他们要是死了,只能盼着他们来生投胎个好人家。」
车马慢,交通不发达,书信多有延迟;找人如大海捞针,尽力了也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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