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仿佛都在掌握,容纳在他漆黑生毛的手掌中。
他的背后,压制下去的黑芒时而跳跃。如同吞天噬地的黑蟒,正在暗处幽幽吐信,伺机而动。
云垄排布,远天金辉已经颇为黯淡。鬼啸长渊在这里伫立偌久,亲眼凝视云层聚散,仿佛生命般易变,而脆弱。
他没有回头的路了。自从离开那座自我囚禁无数岁月的洞窟,离开那片苦寒之地,他就不能再回头了。
“……八百年。终于,要开始了。”
他的嗓音沙哑,却有着一种苍劲凄厉的颤抖。
望着九地离母塬的方向,那是近在咫尺的末日之路。血雾是他的第一份礼物,伴随着永夜的血幕和骸骨与死亡。
白骨累累,上一次他亲眼所见,身边殒命的还是自己同族的亲眷。
一样的血幕遮天蔽日,眼前好似被鲜血沾染,滴滴顺着遍地破碎的骨骼流下,润入泥土。
雷鸣犹在耳边滚动,带着精灵族至深的怒火。
是的,他回来了。
“积累了八百年血债,今朝我要人族,一一血偿。”
牙齿几欲磨碎,他横开黑红的气场,陡然震碎山丘,飞沙走石于一瞬,他的身影就消散在了崩塌的山石当中。
精灵族的愤怒回来了,带着近千年前,最血腥的灭族之债。
…………
雷鸣电闪,血雨漂泊。天色从未有过的黑暗,万马齐喑,昏沉地笼罩在混沌的血雾与黑云当中。
狂风横扫,骤然吹开琼天殿的大门。瞬间一道明锐的白光喧腾,远天仿佛割裂。
急雨簌簌冲进地板,地面全是暗红的水渍。玦同君桌上的资料纸张被吹得翻飞,一切都是那么措手不及。
“大人!”从后堂跑来几个侍卫,都把枪戟紧握在手,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玦同君正趴在地上捡拾飘落的纸张,脸色有些阴郁。侍卫们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很快就把那些资料重新收回。
玦同君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折了几折交给一个侍卫,让他紧要保管。
侍卫应声离开,玦同君转身看着门外的异象,面容阴晴不定。
这样的情况……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猛地,只听外面的狂风扫地,屋顶方向传来“哗啦啦”的一阵砖瓦稀碎的响声。看来是劲风掀了房顶的琉璃瓦,这次似乎真不乐观。
“大人,怎么了?”鹤南山快步从自己的药房跑来,手里还抓着一只药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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