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满喉咙的灰尘味道。冰凉的触感陡然袭来,东方诗明心头愤怒之余,却感到冬夜冷意,不断侵蚀着浑身,令他一阵寒颤。
然而,却在这时,一只软乎乎的手,带着一点温热,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嗯?”东方诗明蓦然转头。
进入眼帘的,是白蒿努力压制着困意的温和的表情。她两手捧住东方诗明冰凉的手,嘿嘿一笑:“我缩在袖子里好久呢。是不是很暖和?”
“不要想得太多啦。”她轻轻靠过来,虽然起初犹豫了一下,“还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东方诗明嘴角翘了翘。
他侧过身,两手与白蒿的小手摞在一起。两人都有些困了,可是仍然睁着眼睛,瞳孔的暗光里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好。以后也要……多多辛苦你了。”
外面的风,把檐下的细雪吹入神龛。仿佛飞沙浮沫,轻轻碾碎一地夜的时间。
…………
三天后。
冬江飘湖,有如明镜无垠。远影山丘的银白色平铺在水面,仿佛升仙之境。
回风广袤,湖面不起波澜。江中偶有行船来往,一切收声阒寂,仿佛岁暮的剪影。
素白的山川,素白的天江。一脉平静的波澜,是昇平天难以引人注目的隐地。
高悬的桅杆,吊垂着几根摇曳的船绳。仿佛扎入画屏的一根芒刺,缓缓行驶过一抹缓慢的涟漪。
只能承载几人的客船,狭窄的船体,仿佛满川一点,丝毫不打破这点绰约的平衡。
赋云歌倚靠在船侧,呼吸着旷江之上的冷气。背后拴着剑袋,好像一条细长的拐杖。
他的视野放在天地之间。漫卷层云的苍白的天空,没有半只飞鸟划过。黑白相间的山区好像凝固的浪花,即便每一朵都裹挟着隐隐足以掩翳孤城的气势。
身处这片冰冷的湖水之间,颇有种渺远沧然之感。
“嗯……”
一切都很美。不过赋云歌仍旧难以静心,一者是因为自身萦绕的病症,二者,则是因为另一名船客那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歇一歇的口哨。
从江外搭船至今,赋云歌起初还为共乘者少而感到幸运。可是谁料这哥们好像有点某种大症候,他那张嘴压根不用休息似的,已经连着吹了三四个时辰的小调了。
而且更欠的一点是,这货还一直用手指头很有节奏地叩着船板打节拍。那“嗒嗒”声听多了就跟闹苍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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