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睫毛轻颤着,眼前闪过这些时日傅谨臣的种种。
他的温柔仔细,他的各种维护尊重,各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靠近。
还有,他的脆弱悲伤,他的强势纠缠……
她又想到迟铭和陈庭那些话,想到昨夜他们在墓地互相舔舐伤口般的相拥,也想到今早那缕金阳照耀在男人苍白面庞上时,他眉眼间的鲜活期盼。
黎栀喉间哽了半响,终究是对自己妥协。
其实,她内心深处早便不再坚定,不知何时就已经不再怪他,也不知何时坚固的防线也被他一点点摧毁
可她扭头看着他,“陈庭说,那晚是因为白洛星说你只要过去,她就答应出国,你才到郊外去的?”
傅谨臣没想到黎栀会突然问这个。
他怔愣一瞬,神情微慌,“陈庭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那夜的事儿,早已成为禁忌。
傅谨臣知道,提一次,回想一次。
都是黎栀心里的痛,也都是他的遗憾。
“是这样吗?”
黎栀依旧注视着傅谨臣。
傅谨臣点了下头,“嗯,当时我早已经将苏婉雪交给了保镖看守,也知道你心中介意,并不想过去的。
白洛星哭着说她自己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太害怕,白父又卧病在床,她说只要洛琪的孩子顺利出生,她也能安心出国,我就答应了她。”
傅谨臣握住黎栀微凉的双手,“我没想到当晚会发生那样的事,那时离你的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我还想在你预产期前,处理好这些事送白洛星出国,好好照顾你和果果……”
但是事与愿违。
事后想来,白洛星当晚非要哭着喊着,不惜答应出国也要让他到郊外去,根本就是一招调虎离山,
可惜,什么白家在这件事上显然是准备充足,到现在都什么实质性证据都没有。
黎栀反手握住了傅谨臣的大掌,“你当时怎么没有告诉我?”
傅谨臣轻扯薄唇,露出一抹自嘲笑意。
“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为自己脱罪找借口。”
不管怎样,果果没了,当时他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保护她。
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就算他有一千一万种理由,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改变不了造成的伤害。
而且,那种情况下,即便他说了,她也只会觉得他是在找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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