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粼月神色冷淡地朝着迷境凝出的人影走去。
她脚下的空白瞬间变成淡黄色的瓷砖,周边搭建起家具、白墙,组建成曾经困了她十八年的小房间。
手腕翻转,星瞬滑到手心化作剑。
剑尖挑开卧房门。
机械的吱呀声后,是尖锐的责骂。
“姜乐,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姜妈站在堆满练习册、试卷的书桌旁,一手翻动模拟试卷,一手拿着钢尺,气愤地指着试卷某一页上的五道红叉。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你还会错第二遍?”
“上一次到底有没有认真反思,有没有认真听老师讲?”
江粼月在逆境的作用下变成身为姜乐时的模样。
她手持星瞬,没有说话,缓慢地走向气愤到几近头部充血快要爆炸的姜妈。
换做以前,当姜妈说出“姜乐”二字时,她就该身体发颤,心慌到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可她现在是江粼月,经历许多磨难的江粼月。
姜妈于她而言,早已不是恐惧,是成长路上一块让她感到不悦的小石子。
只要抬起头,自信地看向远处,这颗石子便会被落在视线盲区。顺着视线里的远处前进,走着走着,到最后自己都没意识到,早就忘记了那颗最初绊脚的石子,因为它根本不值得一提。
又或者返回到跨越石子的那一秒,出脚的时候用力些,就能轻而易举地把石子踢飞老远,这样它永远也不会绊第二次脚。
姜妈见她不开腔,右手高高扬起钢尺,再往桌面唯一的空处用力敲下。
嘭——嘭——!
钢尺敲打在桌面上,发出令无数学子、无数孩子感到害怕的声音。
那不过半米长的钢制直尺下,有多少哭泣声,有多少稚嫩的翅膀被折断,有多少纯真的灵魂被斑驳的锈迹腐蚀……
不知道,也数不清。
大人们好像总是自以为是,用绝对的威严和武力驱使着孩子们走向他们理想中的道路。
他们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却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
为什么不静下心来听听孩子们的声音呢?
为什么不停止愤怒的咆哮,让孩子们用怯懦的话语把包含的情感完整地表达出来呢?
忘了,全忘了。
姜妈也忘了。
她从来就没有问过姜乐想不想上A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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