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亥时初刻。
杨青儿金虞姬两人早早安歇,他自己盛了热水洗漱,又泡了脚,冻僵的身子才稍稍暖和。
刘招孙推开虚掩的房门,屋内烛火还在摇曳,床榻被褥上散落着本。
轻轻抖落铠甲上的积雪。
这般辛苦,披荆棘、定辽东,就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人。
被褥掀开一角,露出底下白花花一片,朝鲜丫头睡意沉沉,还在低声说梦话。
红扑扑的脸蛋越显柔媚姣俏,与她平日英姿飒爽又有不同。
刘招孙微微一笑,将滑落下来的被褥给她重新盖好,金虞姬睡得昏沉,兀自不醒。
他忍不住又想去捏她的脸。
见屋角炉火熄灭,他又给炉子加了些火炭。
就着如豆的烛火,拿起金虞姬刚读过的《说岳全传》,随手翻了几页,街上传来低沉更鼓,午夜子时了。
合上书,一阵倦意袭来,匆匆脱了铠甲,轻轻躺在金虞姬身旁。
刚刚合上眼,金虞姬藕臂从后面攀援上来,搭在刘招孙脖子上。
刘招孙知这丫头刚才是在装睡,捏了捏她手指,痛的金虞姬吱呀乱叫。
“惊蛰便成亲了,别闹。”
“官人为何非要等到成亲?”金虞姬睡眼朦胧,眼神若秋月浮光,痴痴的望向刘招孙。
“为了,为了以后把你扶正啊,免得别人乱嚼舌头。”
刘招孙信口胡诌,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因为什么。
或是可怜金虞姬身世,不愿她再受一丝委屈,或是对开原未来惴惴不安,担心下一秒一切都将覆灭。
金虞姬心下感动,此时刘招孙粗重的呼吸,她忽然紧紧搂住官人,曼声道:
“奴家才不怕什么闲话!那日诰命夫人说和你入了洞房,她能,奴家为何不能?前番几次,官人都是遮遮掩掩,借口拖延,莫非真有龙阳之好?奴家今日定要一验真假·····”
不知当夜金虞姬如何检验真假,作者未见真切,亦未曾记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创。
次日天明,大雪纷飞,开原城中,银装素裹。
刘招孙洗漱完毕,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院子里积雪已经淹没小腿。
“遭了。”
眼下大雪封山,骑马在山间行走十分危险,步行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十天半月绝对到不了宽甸。
萨尔浒时,宽甸周围山路他走过两遍,知道路上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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