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家仆站在篝火旁,袖中隐隐露出兵刃手柄。
沈炼望着篝火出神,他家在江南,除夕之夜不会烧这样大的篝火守夜。
“大人,该抓人了!”
一个小旗在旁边低声提醒。
沈炼连忙挥挥手,那小旗立即上前,亮出块北镇抚司腰牌,大声道:
“圣上口谕,前镇抚司指挥使骆思恭,贵为勋爵,贪赃枉法,竟勾结叛贼袁应泰,泄露情报与建奴,致使浑河血战,开原军伤亡惨重,祸国殃民,罪大恶极,着北镇抚司百户沈炼立行逮拿,押送东厂审讯!审问明白再给朕汇报说明!”
周围站立的家仆纷纷朝这小旗靠拢,火光掩映着他们的脸,红彤彤的像是染了血。
“站住!你等想谋反不成!”
小旗面朝篝火,身体被遮挡在一群家仆的阴影里。
沈炼目光凶狠,招手让后面一群锦衣卫上前逮拿。
这时,须发花白的骆思恭从座位上站起,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沈炼脸上。
“你便是北镇抚司沈炼?几日不见,又升了百户,果然年少有为!”
沈炼点点头,面无表情道:
“骆大人,皇上口瑜,要我等逮拿你,卑职奉命行事!得罪了!”
沈炼对骆思恭颇为熟悉,此人在半个月前还是镇抚司指挥使,先皇给他封了一大堆虚衔,可谓位高权重。
眼前这老头有没有勾结后金,有没有出卖军情,其实都不重要。
锦衣卫拿人,一个理由就够了,事实是怎样的,不需要关心。只要进了诏狱,所有罪名都能变成事实。
如今,皇上和魏公公要此人死。
在沈炼眼中,不管骆思恭以前是谁,现在他只是个死人。
在京师半年多时间,沈炼见惯了杀戮,也亲手斩杀了很多人。
他早从那个天性淳朴的浙兵旗队长,变成现在这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东厂特务。
他是九千岁手中最锋利的剑。
“老夫连建奴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勾结?和谁勾结?”
骆思恭惨然一笑。
“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驾崩了,魏忠贤得势了,你们便翻天了!沈炼,这镇抚司的位置便让给你去做吧,你想给老夫按什么罪名都可以,老夫这就和你去东厂。”
骆思恭说罢,拔出腰中佩剑,狠狠仍在地上。
“老夫只想知道,今日之事,是皇上的主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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