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儿自然不把这恐吓放在眼里,噼手将塘报夺来,退后两步,一边翻看,一边笑盈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刘綎的义子啊!想来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救援沉阳?我看他和刘綎是一伙的,想赚开城池!”
“这厮还改了名字!叫齐····”
“把信拿来!”
杨镐气喘吁吁,指着女儿大骂,一边四处找棍子。
“爹爹,你老湖涂了,当年刘綎那厮在朝鲜坑害爹爹和粤军,差点害死陈璘将军,这次出兵辽东,四处诋毁爹爹,有其父必有其子!”
杨青儿一边和父亲周旋,一边继续道:
“····末将随东路军于二月二十六过宽甸,三月三日至浑江,辰时初刻,末将率先锋距赫图阿拉仅五十里,总兵官刘綎听闻杜松、马林部惨败,畏敌不前,命末将殿后,率大军向西逃窜,末将一心为国杀敌,拒不从命,遂割袍断义,绝父子之情,改名齐孟。孟飘零半生,颠沛流离,只恨未逢明主,竟认贼作父!可叹!监军康应乾亦痛斥刘綎欺君叛国·····”
杨镐夺过塘报,抡起茶杯朝杨青儿砸去。
女儿动若脱兔,轻轻闪过。
茅元仪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旁悠闲喝茶。
“滚!滚!滚回屋背书去!”
杨镐作势又要扔茶壶。
杨青儿撇了撇嘴,丢下塘报,笑嘻嘻回了厅内。
杨镐对茅元仪尴尬一笑。
“当年在朝鲜,陈龙崖(陈璘)曾有恩于我,我这女儿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是她娘去的早,戎马倥偬,疏于管教,府中上下都宠着,越发没个样子,刁蛮任性恣意妄为。”
“辽东糜烂,这次老夫怕是要凶多吉少····只愿她嫁个好夫君!
茅元仪一边展开塘报,一边安慰道:“经略不必过于担忧,刘招孙都知弃暗投明,可见刘綎不得人心,只要我们能守住沉阳城,不消数日,叛军必乱!多行不义必自毙,刘綎老迈昏聩,竟会想出造反这昏着,也是该死了,他是来给经略送军功的。”
杨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着塘报。
“既割袍断义,以后便不要再提什么刘招孙了,这齐千总认得几个字,秉承忠义,不错,你继续读。”
茅元仪朗声读道:“恰逢镶蓝旗前锋哨探,刘綎望风而逃····当时也,兵凶战危,幸得康监军康慨大义砥砺士气,末将率死士夜袭镶蓝旗,斩杀奴酋阿敏,然贼势浩大,孤军深入,恐为贼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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