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就换了他安排的护卫?
往后这驸马府——乃至朝堂,谁还会把他当回事?
其二,安排在姜雪住处那队人手,是那人给他的。那人没有安排,他也无法将他们请出顾府。
但姜雪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称本宫,俨然是想提醒他,牢记她的公主身份。
若今日不应她所求,这桩“贼人夜闯顾府”的秘辛便要传到皇宫大内。
姜雪如此不受控制,他着实有些恼怒。
但此刻也只能放低姿态。
他立时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向姜雪鞠躬,道:
“殿下,是臣失责,还请殿下切勿作此想,否则便是臣有负天恩。”
“臣百死难赎。”
姜雪冷眼看了几秒,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他的双臂。
“霖坛,你是本宫的夫君,从大婚之日始,你同本宫便是夫妇一体,荣辱与共。”
“本宫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骄纵跋扈。”
“只是换一批护卫,便能给本宫一份安心,能不能告诉本宫,你的苦衷究竟是什么?”
姜雪姿态稍稍放软,但也并未松口。
顾霖坛道:“殿下知我苦寒出身、科考不易,我易深知这些守卫,大都家境贫寒,甚至有些无处可去,才只能发卖自己与主家为仆。”
“臣看这些奴仆,与看当年落魄的自己无甚差别。”
“臣既然买下了他们的身契,便不会轻易发卖舍弃他们。”
“殿下权当,成全臣这一点点,对臣自己的悲悯之心吧。”
姜雪冷笑。
顾霖坛,悲悯之心?
梦中他那一剑刺得可是干脆利落。
他对姜雪来说,就像怀中冬眠的一条毒蛇。
让她去体会毒蛇的悲悯之心?
天大的笑话。
但他有此言,姜雪早有预料。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把这些人全部赶出顾府。
她在等着顾霖坛说出这种理由。
姜雪深叹一声,道:“驸马善心,天地可表。本宫不能为难,否则就是悖逆天地,枉为人了。”
“既如此,不如这样吧。”
“内院之处的护卫,便由本宫来安排——只有这样,本宫才能安枕。”
“至于原本的护卫,便让他们巡防外院。本宫听闻驸马此前将人手尽数留给后院,自己的书房、甚至现在暂住的鹿鸣斋都没有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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