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楼内。
济言正与景晔坐在窗前对弈,景晔执白他执黑,明明占了先机,却仍旧一路被景晔攻城略地,又被景晔吃走几个子后,他咬牙切齿地将手中黑棋丢向棋盘,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打从跟你下第一盘棋到现在,都几年了,愣是不肯让我一局,无趣得很!”
景晔气定神闲地收起棋子,道:“自个儿没长进还要责怪对手,怪不得你这些年棋艺都是这么臭。”
济言默默翻了个白眼,道:“你今夜倒是得空,怎么,不去与佳人叙旧,也不带佳人去驰马了?”
他心中暗语,八成是两人又掐上了,才跑到他这里来杀棋,讨个出气的。
倒霉催的,怎么老是他。
景晔无话,只默默收拾棋盘上的残局。
济言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心中一时来了意兴,盯着他半晌,突然道:“你为何成天戴着这面具?眼下又没有外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何必还这样遮遮掩掩?”
景晔并不恼怒,只淡淡道:“习惯了,你这儿有镜子,摘不下来。”
济言闻言叹了口气。
景晔这些年从不照镜,但凡有镜子的地方,他都牢牢戴着面具。
“其实你何必如此,”他瞥了景晔一眼,道:“这张脸又不难看,怎么,怕吓到你的姜小公主?”
“舌头不动如果不舒服,”景晔周身气息冷了几分,“孤不介意帮你拔了。”
“别,”济言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警惕道:“我还得靠着这舌头做生意,我不做生意,谁去帮你铺眼线?”
“那就让它安安静静待着。”景晔收完最后一颗棋子,站起身来,道:“有酒吗?”
济言心中窃笑,看来真的是同人家闹了什么别扭,跑他这儿买醉来了?
他摇起扇子,慷慨道:“当然有,只要你想喝,多好的酒我这儿都有。”
说罢,他打开门正欲唤来小厮取酒,却被正要敲门的人吓了一跳。
“顺子,”他惊道,“你干嘛呢,走路没声吓死人啊!”
被称作“顺子”的小厮尴尬笑笑,低眉顺眼道:“主子,有人要见你。”
“大半夜的,找我?”济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景晔一眼,又回头向顺子问道:“可认得出是谁?”
“是位爷,瞧着眼熟,”顺子思索片刻,道:“好像是同主子那位朋友一起来过的护卫?”
“朋友?”济言心下明白大半,故意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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