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根手指,是一条手臂。
少年脸色惨白,恐惧至极,看到方宵拿起刀,他浑身颤抖,强行让自己冷静:“哥,哥哥……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吧,您一定有办法的,您救了我,弟弟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为您肝脑涂地!”
“抱歉了。”方宵是很纵容少年,因为少年是唯一一个一来就敢叫他哥哥的人。
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哪怕少年只是虚假的人,也能给他带来一丝愉悦。
然而余光瞥见方德明那盛气凌人又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仿佛就等着看他后悔犯了错的内疚模样,再在他动手砍一下少年手臂后不痛不痒地说两句“这就是你表现糟糕的代价”,方宵忽然勾起嘴角。
那是他第一次在方德明面前动手“惩罚自己”时露出笑容。
刀光一闪,落下的不是少年的手臂,而是少年的头颅。
那不断讨饶的嘴巴还张着,少年的头颅滚落到方德明脚下,双眼中是恐惧和哀求——这一刀太快,少年连震惊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有。
“我也知道最近我做的不好。”方宵把砍刀往桌上轻轻一放,笑意深深,“一条手臂太轻了,这样的惩罚父亲是不是更加满意呢?”
方德明从他眼中看出了凉薄,自此没再用这种方式惩罚过他——有些眼神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这样的惩罚对方宵再也没有用了。
纵容那叫他哥哥的少年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高兴,方宵从回忆中抽离,现在他真正的弟弟就在眼前,这才是最让他高兴的事。
他的亲弟弟还在为他打抱不平:“小时候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我那时总觉得命运不公平,你每天穿的光鲜亮丽,有一大堆人可以指使,威风凛凛的。”
“现在我懂了,你真的很不容易,哥哥。”虞幸说起自己跪祠堂还在笑,可是评价起方宵语气却低沉了下来。
“你被罚跪祠堂也不容易。”方宵还记得,那次方幸四天没吃没喝,差点命都要没了。
小时候他也没机会和弟弟交流感想,这会儿,他忽然问:“你一个人跪在祠堂里的时候会怕吗?”
方德明是很缺德的。
最开始罚方幸跪祠堂,不让吃饭喝水,也不让点蜡烛,方幸胆小怕黑,跪到天黑就拍门想出来了,方德明让李保姆在门外加了道锁,无论里面的小孩怎么哭喊都不放人出来。
哪怕小孩哭得撕心裂肺,不停的说知道错了,不停的说求求爸爸,那些声音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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