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桶里泡了大约三十分钟,门外又传来阿兰轻盈的脚步声。
大概是觉得推演者们三十分钟了还没有察觉到不对主动跑出来,已经能确定没接收到提示,阿兰推开门时的表情隐约透着一股失望和麻木。
房中水汽已经冷却。
她一眼扫过,就看见五具身体软绵绵的或躺或趴在木桶里,全部安详地闭着眼,一副毫无抵抗能力的样子。
“……”
阿兰眨眨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回身先去了江婆那,跟江婆报告:“沐浴结束了,和上午那四个人一样,他们因为灵魂修补太舒服而睡过去了。”
这个说法,自然是“江婆”忽悠她的,她知道,却还得装做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陪对方演戏。
此时的江婆已经站了起来。
没了对外来者隐藏脚上布鞋的必要,江婆背着手,正站在自己屋子的窗边,凝神向外眺望。
从这扇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尽头,有一条永不停歇的江。
它是风头镇的水源,是风头镇百姓赖以生存的基础,却也是夺取他们生命的天灾之江,怨气冲天。
她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感慨万千:“阿兰啊,等我力竭而死,与万般的事尘埃落定以后,业江就要靠你镇守了,我会把镇江之物交给你,你一定要代替我……咳咳咳!”
阿兰快步上前,给江婆轻拍后背,同时垂下眼睫,不满地小声反驳:“婆婆别瞎说,您才不会死。”
江婆虚弱地把身体重量交给阿兰,咳意消退下去后才道:“我也快到极限了,你是知道的,别说这么任性的话了。”
“明明不帮那些外来者,你就还能活很久!修补灵魂太费心力了,您为什么不让我来做?”阿兰情绪不好,顶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于是就被江婆打了一下头顶。
并不疼,就像是长辈无奈又纵容地拍一下晚辈的头,仅仅表示对晚辈所说内容的不认可。
“你还年轻,婆婆不许你把自己的命搭在这件事上。”江婆不容置疑地否定了阿兰的提议,“这件事没得商量。”
阿兰的一侧眼睑轻轻颤抖,为这虚伪的精湛演技感到恶心。
她知道,这本没必要的一出戏,就是为了让“江婆”这个人顺理成章的成为死人。
只要连她都觉得江婆已经死了,而且不存在猫腻,万般大师那边就算是彻底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心中想着,阿兰的表现依旧无懈可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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