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笑。
赫斯塔看了一会儿,“……这些就是参与了‘十二号候船室’营救事件的乘客吧。”
“嗯,是。”黎各把目光从一旁的介绍板上移开,“基本就和曼特尔女士说的差不多。”
赫斯塔推着轮椅又往前移动了寸许,“……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吗,”安娜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难道这不也是一场多数对少数的暴政?”
赫斯塔稍稍颦眉,“什么?”
“不记名投票的结果是 562 : 17,也就是说,当时的‘升明号’上仍有 17 人反对让疫区乘客上船。”安娜看着介绍版上的文字,“疫区乘客里,没有人感染螯合病是幸运——但如果有人感染了呢,如果在登船以后出现意外,导致情形失控呢?”
“很显然,那这就将是另一个故事了,”安娜接着道,“曾经,这艘船上有十七个脑筋清醒的人试图制止一场灾难发生,然而众人强行无视了它们,进而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你觉得这种事故够不够收录进你们水银针的大型事故表?”
“那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赫斯塔问,“同时保住疫区乘客与船上乘客的性命。”
“没有。”
赫斯塔瞥了安娜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安娜笑起来,“你想说,如果我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就闭嘴,是吗?”
“……我没有那样说。”
“那你有没有这样想?”
“任何一个决策都很难顾及到每个人,而且事事都有代价,”赫斯塔望着合影,“我反而觉得你的假设使这些人的决定更加高尚——即便在困境中,仍有一些人愿意承担风险去营救另一些人。”
“是勇气,还是盲从?”
“什么意思?”
“如果在那些疫区乘客登上十二号候船室之后,发现他们当中有人确实感染了螯合病,那么,那五百多个乘客里会有多少人迅速向反对票倒戈?船员的态度和人群中意见领袖的态度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多大的影响?这些人是否真实且完整地,向所有人解释了这一抉择的后果?
“别忘了,简,宜居地里有多少人已经完全对螯合病没有了印象……”安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船上的乘客,真的都完全理解自身即将承担的风险吗?”
赫斯塔只觉得胸口一阵郁结,她再次看向眼前的合影——阳光映照着所有人灿烂的笑容,大家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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