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赫利耶塔像往常一样在田间劳作。在经过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之后,母亲现在已经不再逼迫她上学。她也因此不必再面对学校里令人厌恶的一切。
母亲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一方面是田间的劳作,另一方面是学做祷告——每天早晨,当她从地里摘回了当日要用的果蔬,她就要去屋后的祈祷室做祷告。
“赫利耶塔!”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从篱笆的另一端传来,赫利耶塔回过头,看见赫斯塔正从她的家门口经过。
“早上好!”赫斯塔笑着望着她,“你又在帮妈妈干活吗?”
赫利耶塔立刻抱起自己的小竹筐跑回了家门,由于着急,这次关门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然而赫利耶塔并没有立刻把竹筐放回水池边上,她谨慎地跑去了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那个红色头发的姐姐从她的门前经过。
尽管母亲叮嘱过,不要跟这个红色头发的外来人讲话,但赫利耶塔还是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这些天,赫斯塔总是从她的门前经过,有时是早晨,有时是黄昏,但不管什么时候,每她看见自己,这个大个子姐姐都会立刻绽开一个笑颜,用一种非常欣快的语气喊她的大名——
“今天过得好吗,赫利耶塔?”
“我看到你了,赫利耶塔!”
“你在做什么,赫利耶塔!”
“赫利耶塔!”
每一次,赫斯塔的声音都中气十足。
赫利耶塔暗地里观察了很多次,她发现这个红发姐姐并不是一个说话时喜欢称呼别人名字的人——就比方说她家里住着的琪琪和十一,当赫斯塔和她们讲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每句话的末尾都带上一句她们的名字。
赫利耶塔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赫斯塔的态度,但她实在喜欢被她称呼大名,尤其是,她隐约有个感觉,当赫斯塔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姐姐的声音里总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惊喜和欢乐。
这让赫利耶塔感到一种复杂的喜悦。说它复杂,是因为赫利耶塔花了很久才确信这确实是一种喜悦,而非悲伤。
在种植园,几乎没有人喊她的大名,她也习惯了所有人喊她草芽。“赫利耶塔”这个单词更像是一个没有声音的文字,只在填写材料的时候使用。
因此,当她第一次意识到,赫斯塔就是在固执地以其姓名称呼她时,她流下了眼泪。那些眼泪汹涌澎湃,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无法使自己停下来,只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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