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可惜了,可惜了。」皮特摇头叹息,「如果早点知道他们仓库起火,可惜了,可惜了。」
「好了,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至于随后怎么和日本宪兵队那边交涉,向他们索赔,就看你的了。」程千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警帽,「金总找我,我过去一下。」
「你下令查封了张笑林的赌档、盐馆,这两天电话不断,当局也很头疼。」皮特提醒道。
「晓得了。」程千帆点点头,他知道皮特这是提醒他金克木找他可能因为何事。
……
「金叔叔你找我?」程千帆施施然进了金克木办公室,他随手拿起金克木办公桌上的一个鼻烟壶,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
「萨拉特董事亲自打电话过来了。」金克木看了程千帆一眼,说道,「我的压力也很大,一会就把人放了吧。」
「看来金总的压力确实是很大啊。」程千帆放下鼻烟壶,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还是我那个对压片深恶痛绝的金叔叔么?」
上海滩的压片泛滥,其问题可以说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
「上海盐馆甲于天下,铺设雅洁,茗碗、灯盘,无不精巧。眠云阁其最著也,窗牗挂落,雕镂极工。他如南诚信、北诚信以轩敞胜,醉乐居、永恒昌以酒肴两便胜……午夜两市,竟同潮汐依时而来,人气烟香,迷蒙似雾……烟气若瘴,烟毒若蛇,杀人如麻……」
这是清代葛元煦在《沪游杂记》中的一段话。
「甲天下」这个词很震撼,作为远东最繁华的大都市,竟然以盐馆闻名天下。
盐馆甚至成为了上海滩最高档的场所的象征,馆子或内部装修精致,或营业场地宽敞,或酒菜上乘,每家盐馆各有特色。
……
民国十四年,四月份的时候,法租界与杜庸生谈判,法方提出对方支付三万五千元「封口费」,允许他们开五个压片商店和一个仓库,但杜坚持在十天试营业后再付。
六月初的时候,双方达成协议,杜庸生承诺营业三个月后一次性付给法方十四万元,而后每月付给八万元,一箱压片从卸货到仓库二百五十元,一个盐馆月付五百元。
从此,三鑫公司的压片运货车牌号事先交给法租界巡捕房,而
法租界巡捕房的华捕正由黄景荣所控制。
法租界巡捕房警务总监则可以月入压片利润回扣百分之二。
与此同时,杜庸生则当上了公董局华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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