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年看到吴山岳,立刻敬礼,随后才状若刚刚注意到吴山岳身旁一位一身军装之三十余岁男子,毕恭毕敬的立正敬礼,“梁督察长!”
淞沪警备司令部督察长梁芳书国字脸,一脸正气,面相上说此面相往往官运亨通,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梁芳书非黄埔系,也不是浙江人,却颇受委员长信任。
“吴老弟,走吧,吉时已到,该送这些老朋友上路了。”梁芳书淡淡说道。
一行人穿越走廊,经过一行石板路,又经过了几道岗哨,几人来到戒备森严的一处监牢。
“花名册给我。”梁芳书亲自画押签字后,吩咐说。
“吴老弟,请吧。”接过一份黑色封皮的花名册,梁芳书微笑说。
“都可以?”吴山岳随意翻看,问。
“我给你的,就是可以的。”梁芳书笑着说,“这些都是极顽固分子,早晚要解决的。”
吴山岳点点头,拿起红墨水钢笔,随意翻看,偶尔翻到某一些,就在一个数字上面画了圈。
1025。
1026。
2035。
2036。
3045。
停顿了一下,吴山岳问汪康年,“今天礼拜几?”
“礼拜六。”
吴山岳点点头,又翻了翻,在3046的数字上面也画了圈。
党务调查处昨日损失惨重,吴山岳暴怒,他决定杀几个红党去去火。
……
十分钟后,监牢里传来一阵嘈杂和走动声。
“1025!出来!”
牢房里的被囚者躁动起来。
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做什么?”
“***!”
“1026!出来!”
“2035!出来!”
“2036!出来!”
“3045!出来!”
“3046!出来!”
牢房里炸开了,所有人震惊、悲伤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军警将喊道名字的同志押出去。
最后叫到名字的3046是被担架抬出去的,上午刚刚受刑的3046浑身血水,奄奄一息。
担架上一个昏迷的人,还有五个人昂首挺胸,双手带着手铐,脚上是沉重的脚镣,他们举起手中的手铐,大声喊道,“同志们,永别了,革命胜利那天,请代我们向党和同志们致敬!人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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