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汪康年今天跟踪我的车子,是因为汪康年怀疑我和‘陈州’有牵扯?”路大章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问道。
“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看到车站路是汪康年,便有了这个猜测。”程千帆眉头微微皱起,“前年的台拉斯脱路,我救了同志们,顺利脱险,这件事老路你记得吧。”
“我记得,我带队躲在附近巷子里,远远看着你翻墙跑了,那个时候可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州’竟然是你。”路大章说道。
“汪康年一直咬着‘陈州’不放,而这次是他和‘陈州’的唯一一次正面接触。”程千帆又摸出一支烟,转动打火机转轮,点燃了,轻轻吸了一口,“汪康年此人极度缜密和自信。”
“缜密,说明他习惯从细节上寻找蛛丝马迹,自信则说明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亲自经历的。”程千帆语速很慢,边说边思忖。
烟卷的火光忽闪忽闪,映照了年轻的特工的脸庞和眼眸,他呼出一口烟气,继续说道,“故而我推测,汪康年会研究过往档案,从细节上入手,进一步巡长‘陈州’的相关线索,而台拉斯脱路的枪击案,是他唯一一次和‘陈州’交手,所以,这件事会成为汪康年重点研究对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当时带队正好在附近巡逻,汪康年扩大了怀疑范围,尽管也许我本身并没有漏出破绽,但是,谨慎的汪康年还是将我列入怀疑对象了?”路大章说道。
“确切的说,是在此前的研究对象没有进展的情况下,汪康年扩大了怀疑对象。”程千帆微微点头,“老路,正如你所说,汪康年并没有抓住你的把柄,他只是广撒网式的怀疑。”
“但是,我也不能大意。”路大章沉声说。
“是的,干地下工作的,最怕被人盯上,所以,老陆,你最近要格外小心。”程千帆说道。
“我明白。”路大章点点头。
……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我之所以说还想要除掉眼镜,是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对汪康年来说极为重要。”程千帆眼眸闪烁异样神采,“要和汪康年不死不休,杀了这个眼镜,也许比杀了丁乃非对汪康年的触动还要更大。”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路大章问。
“围巾。”程千帆缓缓地说到,“下车的时候,夜风寒冷,汪康年缩了缩身体,但是,他却是取下他自己的围巾,给身边的眼镜戴上,给我的感觉是两人不仅仅是上峰和手下的关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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