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上的癫狂深深映入唐道成的眼中,目光暗藏的怜悯讥讽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竟让见惯了各种奸细的唐道成也不禁愣在原地。
没来由的,他脑海中竟生出了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
他竟然觉得眼前之人并没有疯癫,嘴里说的也可能全都是实话。
“窦三缺你这个疯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快给贫道把嘴闭上!”
一声怒喝突然响起,冲散了唐道成脑海中令他毛骨悚然的妄念。
唐道成循声看去,只见来者是一名体型富态,肩披雪白鹤氅的中年道人,一边焦急的喊着,一边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这人正是这家精舍的东主,因家中世代都是龙虎山的信徒,所以早就舍去了本家俗名姓氏,取了个仿古雅致的名字,叫东樵子。
东樵子刚一露面,便迅速将唐道成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那身道袍袖口上的特殊纹路证明了对方是道宫麾下执道人,顿时心头连连叫苦。
被这些执道人沾上,即便不死那也得狠狠脱层皮。看来自己今天是注定出一番血不可了。
东樵子心头长叹,埋怨自己时运不济,怎么会遭这种无妄之灾。脚下动作却不慢,抢步过来一脚踹开疯疯癫癫的窦三缺,面上陪着笑,朝着唐道成连连行礼。
“弟子不知是真人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真人恕罪。”
东樵子这一脚力道不轻,踹得那个名叫窦三缺的男人捂住肚子蜷缩在地,毫无血色的嘴唇却还在不断开合,念叨着那些大逆不道的疯话。
“你就是东樵子吧?贫道唐道成,是浮梁道宫在籍的执法行走。”
唐道成深深看了窦三缺一眼,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斜眼瞥向战战兢兢的东樵子。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真人您有所不知道,这个窦三缺是个外地信徒,以前信奉的是灵宝道统,后来阁皂山并入咱们龙虎道国之后这才弃暗投明,来到了这里。”
东樵子说着话,还不忘用眼睛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窦三缺。
“他在北城可是出了名的道疯子,把所有的家产全部变卖换成了进入阁皂洞天的机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破序入道。结果他自身的资质实在太差,在洞天内白白苦熬了百年岁月,却连入序的门槛都没摸到。兴许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唐道成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东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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