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有调拨全国军马之权,权柄之重八公中亦属上等,可大司马没有轻易使用,可见大司马之谨慎。”谢玄对于徐宗文专擅朝政,拥兵自重的流言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纵使大司马向来无往不胜,骁骑军攻无不克,可与燕国议和之事大司马幕府事先并未透露一点消息,甚至连盟书都是更改完毕才送到建康。”
在王珣、谢玄之后,素来以毫无主见一意羽附徐宗文的第一同侪——辅政大臣、尚书左仆射王国宝竟然也开始对徐宗文擅自与燕国议和一事发动了抨击!
“疆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有些时候事急从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谢玄语气沉稳,他身子板直,但双眼间的一股青黑之色已经难以遮掩。
“谢中书此言大谬矣!”王国宝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谢玄只是如实说了几句公正话,他便当场反驳了起来:“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此等军国大事?如若地方州郡督守皆仿效之,我大晋岂不是要乱了天?”
“朝廷自有体例在,即便是处高位如大司马万事亦应当遵循。”
“此次汉中大败,损兵折将,虽是张轨之过,可今其人既已死,校尉吕昪、冯知远二人亦应交付有司,论叙其罪,赏罚有度方能安抚军心。”
王国宝停顿片刻终于提起了那个名字:“至于大司马,虽有有识人不明之错,但念其大任在肩,此番朝廷降旨斥责即可。”
“哼!”听完王国宝一番言论,谢玄气的胡子都乱了。
一旁的王珣却早已有了准备,他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很,满是枯纹的老脸古井不波,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王国宝的话并不出人意料。
“咳咳咳……”
“谢中书有话要说吗?”陈氏见谢玄咳嗽不停满面发红,于是发问。
谢玄缓过劲来忙解释道:“臣只是气疾犯了,无碍,咳咳……无碍的。”
“谢中书还未至天命之年吧?”
“臣虚度光阴四十有二。”
“这气疾极是繁琐,谢中书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太后!不过方才左仆射之言恕臣不敢苟同。”谢玄斜视着对坐的王国宝冷哼一声:“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大司马如今主持的北伐西征乃是光复我大晋失地、洗刷两都失陷、孝怀孝愍二帝北狩之耻的千载良机!”
“这才多少年?尔等莫非已忘永嘉故事?如今洛阳长安已经收复,眼看着山河即将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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