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迎上前请安。
裴太君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壶,闻着暂时还未散尽的酒味,面色便有些寡淡,坐下之后对李氏和温玉说道:“你们下去罢,外面不用留人了。”
李氏垂首行礼道:“是。”
待她们离去之后,裴戎面露尴尬地说道:“母亲怎地来了,若有事吩咐,派人喊儿子过去便是。”
裴太君沉声道:“你上前来。”
裴戎有些疑惑地走到老太太跟前。
裴太君指着面前说道:“跪下。”
裴戎还未彻底酒醉,意识还很清醒,所以不敢发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母亲跟前双膝跪地,嘴里仍赔笑道:“母亲,到底出了何事?”
“啪!”
裴太君忽地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裴戎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裴戎神情呆滞,竟是被这一耳光抽蒙了。
裴太君上身微微前倾,眼神冷漠如冰,一字字道:“这一巴掌我是替你父亲打的。”
裴戎捂着脸不解地问道:“母亲,儿子究竟犯了什么错?”
裴太君斥道:“当初你父亲抱着那孩子回来,我就知道他心里很看重,否则也不会特地养在你名下。你父亲过世后,你因为没了前程变成那副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平平安安也不是坏事。你对越哥儿冷漠厌憎,我本该依着你父亲的遗愿,好好教训你一顿,可看着你彻底失了心气,难免有些不忍。”
她摇摇头,十分失望地说道:“原本只想着混过几年,等那孩子长大成人,便将他分出去,可是你那糊涂媳妇愈发不像,我只好提前让他出府。然而你竟然做出那种事,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的父亲?”
裴戎气息渐粗,压着嗓子说道:“母亲,若不是这个贱种,我们裴家——”
“住嘴!”
裴太君怒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父亲病故,你自己丢了前程,你将这些事都赖在那孩子身上,你怎会变得这般愚蠢?你是不是以为,越哥儿是天家血脉,你父亲掺和进那种事情里,所以才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裴戎怔怔地道:“难道不是?”
裴太君恨不能再给他一个耳光,然而看着短短几日就苍老许多的长子,她终究没有狠下心,只是骂道:“你个迷了心的混账!我问你,今上登基之时,满朝文武可有人反对?中宗皇帝膝下虽有六子,可当时除了今上之外,其他皇子可有半分的可能?”
裴戎缓缓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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