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仁闻言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晋王多半已经猜到臣的底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定国府刺杀案以及娘娘派人联系襄城侯和普定侯,再加上朝中那些官员的私下串联,想必已让晋王深信不疑,娘娘会选择主动对他下手。”
吴太后微微颔首,面上却无得意之色,反而略显沉重地说道:“先帝曾言,若裴越势大难制,可用他留下的这个方略。虽然哀家已经命女史去通知那个人,而且已经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但此事结果终究难料。”
吴存仁便道:“娘娘安心,如今晋王的心思都在防备上,应该不会猜到真正的杀招。再者,臣已经将两百余位死士安插进祭天大典的随行人员,届时会配合行动。”
吴太后忽然轻叹一声,神色复杂地问道:“伱说裴越究竟会不会变成王平章那样的人?”
吴存仁知道这位尊贵的妇人并非不忍,她只是担心出现意料之外的结局,便话锋一转道:“娘娘容禀,臣在入宫前收到一条急报,左执政洛大人正孤身前往晋王府。”
吴太后怔了怔,随即便明白洛庭此行的目的,沉默片刻后幽幽道:“若是裴越肯放权,他在范余死后就应该接任平章军国重事。洛季玉公忠体国,只可惜这次他依然会失望。”
她从那种忐忑的情绪中抽离,目光变得冷峻,对吴存仁说道:“便依计划行事罢。”
吴存仁起身行礼,恭敬地道:“臣领旨。”
……
晋王府,前宅花厅。
裴越的确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洛庭竟然还会登门拜访。在听到丫鬟通传的时候,他正和府中内眷一起玩麻将牌,从后宅走到花厅的这段路上,大抵猜到洛庭今日为何而来。虽然他对此并不反感,但终究有些无奈,因为在定国府遇刺的那个夜晚,他已经将该说的话分说清楚。
然而洛庭的开场白却让裴越有些惊讶。
“去年这个时候,我与谷梁在一条宽窄巷子里碰面,说了一些隐秘的故事,那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与他私下密谈。”
洛庭语调很平静,面色也无异常,只不过裴越却听出几分怅惘之意,不由得问道:“为何是最后一次?”
洛庭并不意外他能抓住最关键的问题,轻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裴越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谷梁从未对他说过这件事,他也没有派人暗中盯着这两位长辈的行踪。
洛庭眼中浮现一抹追忆往昔的神色,缓缓道:“当年在定州那个偏僻小城里,我是寒窗苦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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