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将局面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但明白归明白,田叔也还是要问清楚:此番平抑粮价,天子启的底线在哪里。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粮价平抑下去?
还是要在保证局势稳定的情况下,尽可能控制住粮价,甚至在必要时,允许粮价涨到朝堂可以接受的程度。
如果是前者,田叔自然是乐得轻松——直接坐视‘所图甚大’的太子荣大刀阔斧,自己再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即可;
但根据田叔对天子启,甚至是对历代汉天子的了解:老刘家的皇帝,大都是既要又要的主。
此番平抑粮价,天子启想要的结果,也极有可能是既要粮价稳定,同时又要保证局势的稳定。
这很难办。
但田叔不是后世的某鸦哥,根本无法同天子启掀桌子,并来上一句:难办?那就别办了!
——还是要办的。
再难办,也总归是要办的。
只是再怎么逆来顺受,田叔也还是要尽可能争取一下。
争取让天子启,给予自己一定的操作空间。
要么,允许田叔在必要的情况下,一定程度上牺牲‘局势稳定’,来换取粮价的彻底平抑;
要么,允许田叔在一定程度上牺牲粮价,来确保时局——尤其是朝局的绝对稳定。
总归是要有个轻重缓急的。
平抑粮价、稳定时局——总归是要选一个‘绝对’,和一個‘相对’。
很显然,天子启也听出了田叔的这层潜台词。
并没有因此而对田叔感到不满,而是深吸一口气,又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先帝的霸陵,修了足足二十二年。”
“朕的阳陵,自动工至今,却才不过三年而已。”
“——想来,朕是没有先帝那样的福气,能躺进修建十年以上的皇陵了……”
“都说人老了之后,便会失去锐气,行事多以稳妥为主。”
“近些时日,朕也是愈发有此感喽~”
看似答非所问的一番话,却是已经为田叔的问题,委婉给出了答案。
——朕,没几年活头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又是天子大行,新君即立。
正值政权交接之际,一切,还是以时局稳定为主吧……
“陛下正值壮年,福禄齐天,必可长寿!”
“只太子年少热血,陛下又远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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