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高台之上。
廷尉赵禹一声请示,刘荣沉着脸微一点头,赵禹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辆辆装有罪犯——而且是死囚的囚车,便随之出现在距离东市不远处的街拐角。
几乎是瞬间,满天的烂菜叶、臭鸡蛋,便前仆后继的砸在了那领头的三辆囚车之上;
涉嫌谋逆的几位元勋功侯后人,或者说是此次功侯谋逆案的三个主犯,却无不是一脸木然的站在车内,仍由本就蓬头垢面的自己,被砸的更加狼狈。
百姓民群情激奋!
若不是有五官中郎将派出的人马在道路两侧,以及刑场周围维持秩序,那几辆囚车怕是都撑不到刑场,就要被愤怒的民众撕碎!
但在道路两侧的楼阁之上,亦或是那一辆辆假装临时停靠的马车之内,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看着车厢外发生的一切,面上无不是一抹吃了屎的表情。
“开国元勋,就这么被治死不说,还如此大张旗鼓的腰斩弃市……”
“唉……”
“这位太子殿下,只怕是比乃祖太宗皇帝,都还要更狠辣几分……”
这些人当然知道:刘荣原本不想把事儿闹得这么大;
为了把事态控制住,刘荣并非没有付出过努力。
只可惜,丞相周亚夫一手‘生怕你死的慢’,让原本可以死的更体面些——甚至都有可能被允许自留体面的涉案功侯们,彻底没有了体面的可能。
这怪不得刘荣。
但就算这不是刘荣的错、不是刘荣想要这么做,也还是难免会让其他的功侯们,生出一阵兔死狐悲之感。
功侯们兔死狐悲,官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开国元勋功侯,都有可能沦落到腰斩弃市的下场!
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没有爵位的官员?
相比起兔死狐悲的功侯们,官员们的感受相对好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这一切,刘荣都了然于胸。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刘荣对自己的太子太保周亚夫,才会愈发的感到失望。
“明明是个强人;”
“明明打仗的时候,精明的恨不能变成一条狐狸。”
“怎入了朝,就像是连兵权带脑子,都一起被父皇给卸了?”
暗下腹诽一番,刘荣便深吸一口气,于刑场一侧的高台上——与自己的摇椅上坐下身,静静注视向不远处的刑场。
——功侯谋逆,腰斩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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