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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的水车,应该就是近几日,要安置到博望苑的田间了吧?”
“也不知道派人来传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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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未央宫,宣室正殿。
不出刘荣当年所料:自当年,即天子启新元三年秋开始,刘荣太子监国,便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眼看着已经到了天子启六年秋七月,刘荣这个原本只应该‘监国数月’的太子储君,却仍旧手握着监国大权。
此刻,天子启正悠然侧躺在宣室殿的御榻之上,时不时朝御榻侧前方瞥一眼。
而在天子启目光所及,刘荣正端坐在自己的监国太子专属座位之上,无比熟稔的查阅着朝政奏疏。
翻到好处理的小事,刘荣便自己顺手处理了,顺便头也不抬的说上一句:“当年,庐江国遭了雨雹之灾,旋即便是粮食绝收、举境灾荒。”
“——朝堂拨了赈灾粮,另由太医属派了太医、学徒若干,前去控制瘟疫。”
“到今年开春,庐江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春耕,且农稼长的不错,收成当是不会差。”
···
“庐江国相上书,请求父皇再免庐江农税三年;”
“儿意,再免一年,也就差不多了。”
“——真免三年,前后加到一起,那可就是六年了。”
“六年不交税,等日后,再想从庐江国收农税上来,怕是还要在生一番波折。”
嘴上说完,刘荣手上的笔也应声悬在了竹简之上,稍带询问的目光,也随之向御榻之上的天子启投注而来。
却见天子启闻言,只慵懒的平躺在榻上,舒舒坦坦伸了个懒腰;
“嗯~”
“啊~~~”
···
“都免了三年,已然差不多了~”
“一场雨雹,全境绝收一年——若非还遭了战祸,免两年便足矣。”
“朕仁义,多加了一年,总共免了三年。”
“再免,那庐江国的农人们,怕是就不知道‘农税’为何物,不知道‘天子’为何人了。”
闻言,刘荣却是罕见的将手中毛笔落回了砚台边沿,而后满是严肃的抬起头。
“庐江今年才恢复正常的农耕,到了秋收之后,老百姓才能好生喘一口气、才能安心吃上自家种出来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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