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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已至此,韩安国依旧有一个疑惑。
刘荣,为何会来走着一趟?
自己戴罪之身、将死之人,又何德何能,劳刘荣亲自跑来这廷尉大牢,和一个将死之人摆事实讲道理,说清楚这个人为何有罪、为何该死……
“想明白了,长孺便回家去吧。”
“好生想想朕今日所言,三日之后,将心得整理成疏,奏上御前。”
“待朕看过之后,再论长孺之过。”
正疑惑间,刘荣平和的话语声传入耳中,惹得韩安国不由又是一愣;
却见刘荣那张凝重无比的面容之上,终于涌出一阵玩味的笑意,略带戏谑的含笑摇摇头。
“再怎么说,也是朕看重的大农候选。”
“若是连这点道理都看不透、想不明白,又如何能不负朕望?”
言罢,刘荣便含笑凝望向韩安国目光深处,看的韩安国迟迟没能从惊愕中回过神,才呵笑着折过身,朝着牢门的方向走去。
而在木栅之内、牢房之中,看着刘荣离去的背影,韩安国呆愣许久,却仍迟迟无法回过神。
“陛下……”
“这是要释我出狱?”
“是要赦我之罪……”
浑浑噩噩的站起身,在狱卒们尬笑奉承下,行尸走肉般走出牢房;
等回到了自己在长安的府邸,韩安国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廷尉大牢走回来的。
家中妻小、奴仆含泪带笑的迎接,韩安国也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打发了去,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三日之后,一封修改过无数次的疏奏,被韩安国亲自送到了未央宫,送到了刘荣的御案之上。
当日,天子荣龙颜大悦,赐梁内史韩安国金十金,布一匹,御剑一柄。
消息传出,朝堂内外八卦之火骤然!
满朝功侯贵戚、百官朝臣,都在打听最近这段时间,韩安国究竟做了什么。
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大家伙便也大致有了猜测。
——韩安国明悖天子诏谕,非议和亲之事,被下廷尉大牢;
之后天子亲自走了一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的韩安国迷途知返,又上表请罪……
正当朝堂内外,推断着这个猜测是否准确时,又一个消息,从韩安国府上传出。
说是韩安国在廷尉大牢时,有一个狱卒曾羞辱韩安国;
而在韩安国被天子亲自释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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