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仅仅只是做了个开场白,这场时间跨度明显短不了的会议,便陷入了一阵极为漫长的沉寂之中。
——垄断。
准确的说,是国营单位垄断某一大宗商品。
放在后世新时代,这尚且是一件盘根错节,需要剥丝抽茧,层层疏离的大难。
在这两千多年的汉室,难度自更是不言而喻。
就拿五年前,吴楚七国之乱平定之后,关中出现的粮食价格波动,以及后续一系列动荡距离。
商人们为何要哄抬粮价?
因为更高的价格,可以让商人牟取更多的利润,赚更多的钱。
那朝堂中央为何要出手,平抑粮价?
因为稳定的价格,更有利于底层民众的生存,能更好的保护底层民众,以及社会的稳定。
双方各有所图,想要达成的目标针锋相对,遵从的逻辑南辕北辙,这便是矛盾。
而且是极为尖锐的利益矛盾。
——一方要吃人,一方要保人。
最终的结果,便不外乎:要么前者如愿吃人,更甚至吃掉后者;
要么,是后者如愿保下人,更甚至抹除前者。
但这件事对于后者——对于想要保护民众的朝堂中央而言,真正的难点就在于:商人们哄抬物价,往往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的险恶意图的。
商人们哄抬物价,从来都不会直接了当的说:我今年想多赚点钱,所以涨价了;
你们这些泥腿子乖乖掏钱吧!
而是会扯一些产量下跌、成本增高、需求增长之类的幌子,以名正言顺的哄抬价格。
——不涨价不行啊~
——不涨价就要亏本啦~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等诸般此类。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长安朝堂中央,还是郡县地方官府,其实都不太方便以太过强硬的手段,去镇压‘事出有因’的货物价格。
人家涨价,是有‘正当理由’的!
你官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死活不让人家涨价,还讲不讲道理了?
于是,官府只能‘讲道理’。
即: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通过抛售平价粮,来宏观调控市场。
——你高价卖,确实‘事出有因’,虽然道德败坏,但终归不犯法,我确实管不着;
可我低价卖,那也是心系天下苍生,非但光伟正,而且同样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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