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他骤然发现,妈妈也很过分。
纵然身边人真的有错,但她何必要那样,那样过分呢?
他昨晚其实也睡不太好,睡前躺在床上,在黑暗的房间里看了许久的天花板,他无数次的问自己,妈妈很多时候怒骂,暴力,是因为别人让她生气,她才会如此失控吗?
她真的都是因为别人才这样吗?
她自己就没有原因吗?
爸爸惹她生气,她打翻爸爸的碗情有可原,那叶姨呢,柿子和橘子呢?
无数条和曾经相反的,不同的认知跟水泡泡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搅得他心绪不宁。
“难道你也要跟我作对吗?”梁秋宜握紧拳头,彻底抓狂了,对着安景以从未有过的大声吼道,“我哪里做错了,我有错吗?我做着一切,有一件事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们却要这样对待我?”
——“你说啊,你说!”
儿子的话,太让她伤心了,字字如刀,刀刀往她心尖上扎,扎的她一颗心鲜血淋漓。
这是她儿子啊,她最最爱的儿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和外人站在一起,而不帮她?!
安景,安景被梁秋宜癫狂的样子吓着了。
他想起小时候妹妹每次犯错时,妈妈气的抓狂的样子,不是打她就是打狗,如果打妹妹和狗还不解恨,她会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但他总会找到很安全的方法把自己摘出去——
不要跟她正面杠上,在她发脾气的时候关上自己的房门,躲的远远的,少说她不喜欢的话,她不喜欢的事,不要做给她看。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再不走要迟到了。”安景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妈妈的手里挣脱开,“你吃点东西,再回去睡一下吧。”
“安景,你回来,你说完了再走。”
安景跑的更快了。
梁秋宜一夜没睡,气血不足,加上天然的体质弱势,就只能在后面追着快要消失在大门口的儿子喊出最要紧的事,“安景,让安然今晚回家!!!”
“我尽力。”门外的走廊里,安景停了下来。
“是一定要她回来,不是尽力。”梁秋宜对安景大喊,“你告诉她,她今天要是不回来,以后什么也别想要从家里得到。”
又是这一套。
头顶冉冉升起的日光都驱不散这让人心堵的阴霾是不是?
安景闭了闭眼,咬牙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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