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看了一眼,礼单上光是银子就有五百两。还有什么苏杭丝绸、南京云锦之类,皆是贵重之物。
钱宁这厮,让常风卖了还忙不迭的给他送钱呢。
常风看完礼单,面色一变:「钱宁,你要这样咱们就不是共过生死的兄弟了!」
「你跟我志同道合,又一起打过仗。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钱宁连忙道:「这些只是小弟的一点意思。」
常风摆摆手:「咱哥俩要是谈钱就俗气了。你要不收回礼单,我现在就端茶送客。」
钱宁无奈,只得将礼单收回袖中。
常风又道:「京城这边的清流抓完了。下一步得去抓南京的清流。锄草务尽嘛。」
「令尊钱公公,当过八年南京镇守太监。南京是他的地盘。」
「如今的南京镇监蒋琮,是令尊的心腹之人。」
「过完年,你立即带三百袍泽去南京,让蒋公公配合,把南京那帮聒噪的乌鸦也赶出官场。」
钱宁笑道:「常爷您算说对了。南京一直是我义父的地盘儿!我去那儿办差就像是
鱼儿入了水。」
「您放心,我到了那边,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将他们一扫光,全拿下!」
常风满意的说:「嗯,我相信钱老弟的能力。不然也不会在皇上面前谏言,升你做副千户。」
一提到这茬儿,钱宁又开始感恩戴德:「您这回不光让我升了官儿,还让我在京城里抖足了威风!」
「以后恐怕阁老、大九卿也不敢轻视我。」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钱宁告辞离去。
钱宁刚走,马文升来了。
马文升可没给常风带什么礼单,只带了一肚子怒气。
常风朝马文升拱手:「马老部堂,有礼了。」
马文升面色铁青,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椅子上:「常风,你也太不像话了!抓光了都察院的御史,署院为之一空!」
常风陪笑:「我的马老部堂,您可冤枉我了。清查京中言官,是皇上给锦衣卫下的旨。」
「我们锦衣卫的大掌柜是朱指挥使。他把差事交待给了钱宁。」
「人都是钱宁抓的。与我无干啊。」
马文升冷笑一声:「呵,这话你自己信嘛?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钱宁只是你的提线木偶而已!」
老马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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