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一笑:“诸位。我初任左同知一个多月。今日借着说悬鱼拒贿的典故,给你们定个规矩。”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我不会让锦衣卫的袍泽当苦行僧,过苦巴日子。”
“官场的循例银,陋规银,程仪、节敬、冰炭敬之类。我不反对你们收。”
“卫里私库到了年下若有富裕,我也会拿出一半结余来,按品级给你们发年节银。”
“但我要告诫伱们。有些银子可以拿,有些银子不能拿!”
“譬如涉案官员的贿赂。譬如下属为晋升送上的买官钱!”
“一旦被我发现诸位拿了不该拿的银子。定严惩不饶!”
常风一番话,既讲人情,又有大掌柜的威严。
一众下属纷纷表态,坚决听从大掌柜的教诲。
就在此时,一名力士进了值房:“禀常爷,兴安侯求见。”
兴安侯,常氏家族的大族长,常风名义上的大阿爷。
常风从弘治帝登基后就跟兴安侯府断了往来。
常风有些奇怪: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常风吩咐道:“诸位弟兄先下去办差。把老侯爷叫到值房来。”
孙龟寿、钱宁、石文义、王妙心等人纷纷退出值房,各自去办差。
徐胖子留了下来。养大象实在不算什么差事。他懒得去驯象所,平日要么泡在常风的值房闲聊,要么去怡红楼拥香窃玉。
不多时,老侯爷进了值房。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族中酒宴把常风父子安排到小孩那桌的老侯爷,见到常风竟作势要跪地磕头!
常风连忙搀住了老侯爷:“大阿爷,祖辈跪孙辈,我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
屁股决定脑袋。常风得势九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鲁莽青年了。
刚得势时,他抱着复仇的心态去参加老侯爷的寿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一顿奚落他。
现在想想,实在是大可不必。
毕竟是自家族亲。辈分又摆在那儿。发达了就给人甩脸子,传出去着实不好听。
反过来说,若不是老侯爷当初对常家父子的侮辱。常风又怎能如此上进。恐怕也难有今日之成就。
老侯爷带着哭腔说:“我当初不该轻慢你和你父亲。今日来找你,实在是遇上了一件天塌了一般的事,无法收拾。”
常风将老侯爷搀到了椅子上,亲手给老侯爷上了茶:“大阿爷,您老喝口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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