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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文官都是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嘴上造福黎民,心里升官发财。
陈清不同。他整天嘴上挂着仁义道德,心里想的也真的是仁义道德;嘴上造福黎民,心里想的也真是造福黎民。
这在文官中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
故而常风对陈清很是尊重,拱手道:“陈老部堂。”
陈清没有还礼,头也不抬的喝着茶:“我举发的这件案子事关重大。只能说给常都督一人听。”
常风虽是都督佥事,但依照官场称呼就高不就低的原则,陈清称他为“常都督”。
钱宁有些不高兴:“你真当我这个指挥使是摆设不成?我们帅爷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那些鸡零狗碎的事。”
陈清听了这话怒目圆瞪:“鸡零狗碎?我要举发的大案,事关朝廷财政大计!”
常风吩咐钱宁:“你跟敬武先退下吧。”
钱宁道:“帅爷.”
常风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退下!”
常风的态度让钱宁心里有些不爽。我给你当了十九年的下属。好容易职位升到你之上了,还是要听你吆五喝六
钱宁无奈,只得叫着尤敬武离开。
北镇抚司大堂之中,只剩下了陈清与常风两人。
常风道:“陈部堂,什么大案?请讲吧。”
陈清又喝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朝廷税收,分为物税、币税两种。物税即征收实物,譬如粮食、布匹、茶业等等。币税则是白银。”
“抛开物税不谈,只论币税。先皇登基之初,大明两京十三省币税年收入为五十五万两。”
“先皇在位十八年,币税收入年年增长。至先皇驾崩前,币税年收入为三百三十七万两。”
“从朝廷不断增长的币税收入上,就能看出‘弘治盛世’四个字名副其实。”
常风道:“陈老部堂。我虽是武将,但也有举人功名,并非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丘八。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陈清道:“你且耐心听我说完。先皇在位十八年,算下来,每年币税收入的均数为一百五十九万两。”
“岁用方面,上册的年均帑银支出是一百万两。”
“也就是说,年均盈余为四十九万两。十八年下来,太仓积银应为八百八十万两。”
常风道:“我记得弘治十七年冬至日早朝,户部尚书佀锺禀奏过,户部账面存银八百八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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