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逵道:“惭愧。我的家小也带到了赣州。”
王守仁道:“二位放心。汝妻子吾养之。我会尽心保护他们。”
孙燧道:“守仁兄,你是带兵打仗的行家里手。情势危急至此,你可有良策?”
王守仁微微摇头:“你刚才说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无良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此时,南赣兵备使麦坂泉快步奏了进来。
麦兵备拱手:“王抚台,哦,孙抚台,许臬司也在。南昌镇守太监衙门刚刚发了调兵令。要将南昌及赣州的四个卫所调往闽地备倭。”
三位封疆大吏闻言色变,异口同声道:“什么?”
孙燧陷入了绝望:“江西的卫所军本就兵力不足。一下调到闽地三万人?这是江西一半儿的驻军呐!”
麦兵备叹了声:“唉。如今兵权尽归镇守太监和总兵。南昌的林公公下了调令,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兵马被调走。”
孙燧说了一句很重的话:“江西危矣,大明危矣!”
王守仁沉默不言。没有办法了。当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视宁王叛乱的发生。
预料到了未来,却无法干预未来,这着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正德十四年的春天,京城是一个多事之秋。
为了阻止正德帝南巡,文官发动了第二次跪谏。
这次正德帝还是老样子,让江彬、钱宁负责廷杖跪谏文官。这回打死的人比上次少,只打死了六个。
但挨揍官员的品级从五品上调到了从四品。
正德帝的态度很明确:江南朕是下定了!不让朕走,朕就往死里打你们。上回打的是五品及以下,这次四品及以下。你们敢搞第三次跪谏,朕就打三品及以下。
再闹将下去,朕连正一品的内阁首辅照打不误!
朕手里掐着兵权,谅你们这群文官掀不起什么水花!
常家那边,一家三代齐齐告假。我们常家人这回不掺和文官与皇帝之争。
常府。常风坐在院子里,把玩着给未出世的重孙准备的布老虎、布鸟之类的玩意儿。
常破奴、常青云父子则在一旁对弈。黄元边喝茶边观棋局。户部为正德帝筹措南下用度的事,常破奴早就安排妥当。干脆在家躲起了闲。
如今常家最忙的人成了刘笑嫣。她天天去五城兵马司那边公干,成了大忙人一个。
就在此时,王守仁的信使来给常风送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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