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压着一层的,省里想要在中央面前露一手,市里想要在省里面前露一手,所以像是这类看起来像是瞎胡闹的任务,其实异乎寻常的多。”
亚瑟捏着下巴微微点头:“就像是这次莫斯科火灾的事?”
警察署长哂笑道:“当然,这次不一样,这毕竟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不过嘛,我还可以拿我姐夫的经历举例子。说是有一次,省里想在上级面前露一手,给市里下文说:得逮住一个流浪汉,并且是一个大有名堂的流浪汉。于是,我姐夫又忙活开了,他满城地搜查,伸出鼻子到处去嗅,见到有灯光就去察看,瞧瞧那儿是不是聚着一大帮子流浪汉。”
亚瑟听到这儿都没忍住乐了:“流浪汉还不好找?别说是地方上了,就连在莫斯科和彼得堡我都看见了不少。”
警察署长摆手道:“那次不一样,上头的要求挺严格,所以我姐夫不敢随便拿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老婆子上报充数。他在城里蹲了一个星期,终于叫他碰上了一个迷路的朝圣者,一个毫无能耐的流浪汉。他拎起朝圣者的布袋子,从里面翻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像是什么《致耶路撒冷圣山之居民》、《致热心传播天堂之乐者》、《致善举多于天上群星者》等等。
您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所以您肯定知道,这些手抄本的歪书纯粹是一派胡言,都是《圣经》里没有的。所以,我姐夫便如获至宝的把这个上帝的顺民投进了牢狱。第二天,他编写了一份洋洋洒洒的报告递到了省里。说,情况如此这般,某某兢兢业业,对城市治安从不懈息。接着便天花乱坠的大作文章起来,又是异端邪说啦,又是与同党往来频繁啦,又是危害社稷之刁民啦,又是斩草务必除根啦。那文章,写得真是煞有其事,就是叫文学家来看,也挑不出一个不是。”
亚瑟吹捧道:“这么听起来,您的姐夫倒真是个人物。办事这么得力,省里怎么没把他当个金子看,调到警察厅做事呢?”
警察署长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回头瞧了眼,挑起大拇哥儿指了指赫尔岑所在的办公室。
亚瑟心领神会道:“他抓到了不该抓的人物?而且对那个公子哥不大客气?”
警察署长微微点头道:“省督学的公子那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跑到他们市打猎,还唆使猎犬咬了几个犹太佬,把他们齐脖子按在泔水桶里取乐。路过的市民报了案,我姐夫去了现场拿人,督学公子看见警察来了,张口便骂他们还不如猎犬跑得快。我姐夫当时还没从宿醉的状态里回过神,听见有人骂他,抬手便给了督学公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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