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抿紧。
明明是大热的天,但那双漆黑的眸却宛如凛冬过境,周身都被无尽的寒意给笼罩着。
他来不及去思考裴歌今日为什么早上就出门,为什么会离开大半天,在赶往半山别墅的途中,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办法。
但似乎种种都无法做到周全。
而与此同时,杜颂也没闲着。
杜颂在办公室里翻翻找找,大量的文件和纸张被他掀翻在地,灰色的地毯上白纸如同雪花一样飞舞落下。
本来裴其华病危住院就已经扰乱了本来的计划,现在丁疆启几乎已经快被人拿枪抵上了脑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雁声说的都没错,裴其华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他如今就算是发现了也打不了能翻身的仗。
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裴其华最后若是兵行险招,跟他们鱼死网破,那这个后果他们也承担不起。
拿到裴氏易如反掌,可若裴其华这一茬没处理好,那那伙人将彻底逍遥法外。
他怕事情败露,怕裴其华最后来个釜底抽薪
将事情闹大。
做了这么多,隔了这么多年,他不想一切的布局和努力都在此刻功亏一篑。
低头间,杜颂将纸张狠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在抬眸时,眼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脸上冷漠肃杀,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了密码从里面拿出个东西,后沉默地拨了一个电话。
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站于人前、立与白日时,自己那些黑暗的过去暴露在阳光下。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江雁声赶到半山别墅。
和往常差不多,莫姨照旧笑盈盈地看着他,「小江,回来啦?」
江雁声朝莫姨点头:「莫姨。」
裴其华正在楼上书房里等他。
走廊上很安静,阳光从那头的窗户照进来,那一块地方闪着光。
他倏地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黄昏,他从裴其华书房里出来,裴歌当时懒散地靠在阑干上望着他,目光肆意,眼神却慵懒。
微微抬起的下巴,勾起的唇角彰显的是对他毫克客气的轻蔑跟嘲讽。
他克扣她所有的生活费,而她前一晚上因为要摆平事情,将身上的所有钱都给了一群混混。
她拿着身上剩下的钱带着林清去住最便宜的青年旅馆,那个晚上估计不太好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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