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尖锐,但很快就消散,绵延无尽的向四肢百骸蔓延。
明明很浅薄,但就是让你无法忽视。
走廊上,莫姨差点瘫倒在地。
医院里全都是保镖,这一层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莫姨被人扶到那边去休息,路过江雁声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医生说裴其华想见他。
裴其华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医生尽了力,现在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医生说有裴其华还有话要交代。
四周一片死寂,空旷得厉害。
杜颂就是在这个时刻赶到的,他双手插兜皱眉站在远远的地方,视线刚好捕捉到走进病房的男人的背影。
侧头看着跟自己并肩站着的柒城,柒城摇了摇头。
杜颂闭了闭眼,一股力量从身上卸下,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这一层很安静,只余下莫姨压抑的抽泣声。
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比他们人都要多,逡巡一圈,独独不见裴歌。
「裴歌呢?」
「江太太还不知道。」
杜颂攥了攥手心,退到椅子里坐下,低头盯着灰色冰冷的地砖,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紧闭的病房门,呼出一口气。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裴歌不知道她爸爸是因为什么病发的,那她跟江雁声之间,应该还有转机,杜颂想。
病房里更是一片死寂。
裴其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身上什么仪器都撤了。
脸色灰白,两颊凹陷,手指枯瘦,躺在那儿好似一张轻飘飘的纸。
江雁声走进去,站在床边,阴影罩下来,裴其华有感知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什么医学技术都没用了。
氧气罩蒙上一层又一层雾气,裴其华想伸手取掉,干枯的手指在空气中挥了两下又无力地垂下。
江雁声抿着唇,紧绷着下颌,抬手将他脸上的氧气罩取了。
裴其华呼吸浅得几乎没有,那双浑浊的眼睛望向他,表情倒还显得平和,吃力地张了张口。
他开口的第一句只有三个字,是:「对不起。」
男人眸光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裴其华咳了两声,他望着江雁声,眼里没有憎恨或者厌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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