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下床,以一种悲壮又绝望的姿态朝书房冲过去,杂乱的脚步泄露了他内心巨大的恐慌。
她的书房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没人动过。
随手拉下台灯,书桌上还摆着她的论文资料,他低头看着属于她的字迹,手指探上去,轻轻摩挲着。
她最后连答辩都没参加,没有毕业。
叶华清估计气坏了吧,他要是知道,是会骂她还是为她骄傲?
他静静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疯了一般去拉抽屉,仔仔细细地看每一张纸每一份文件。
昏暗灯光里,裴歌冰冷的表情在他脑海里浮现,她指责他杀死了她也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而她原本平坦的腹部这时候却像个皮球一样鼓起来。
江雁声定定地盯着虚空,感觉手上粘着鲜血,窒息的感觉再度朝他袭来。
她的书房没有,其他地方也都没有,他近乎翻遍了家里,却怎么都找不到那张妊娠诊断书。
半夜三点的半山别墅还陷在一片沉睡中。
漆黑的空间里,思念如同潮水一样泛滥,他坐在楼梯上,阴冷的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吹来,四周静的可怕,远处竹涛阵阵,声音鬼魅一般呜咽。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没有孩子,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他起身去了地窖,她还是睡得那么平静,视线从她绝美的脸慢慢挪到她平坦的腹部,心里又是凌迟一般的疼痛,梦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
[你看不出来的,它才三个月。]
[这里太黑了,这里太冷了,我和孩子都很害怕……]
[是你把我害死的,我的孩子也死了!]
他惊慌失措地朝她看过去,恐慌快要冲破心脏,他不管不顾将她抱起来,让她整个人都靠着自己,泪水毫无章法地砸在她身上。
「你要走,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这些天他总是不断问她要怎么办,但她不给任何回应。
她的身体冰凉,散着森然的冷气,江雁声用力地将她抱紧,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里。
女人身上实在是太冷,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皮肤上,发抖的却是他。
她的头垂下,他扶起来,再垂下,他就再扶起来,如此反复好几次。
直到她的手也无力地从他脸上砸落,他眼里终于出现惊恐和认命的情绪,他不再有毅力,抱着她开始低吟,后来终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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