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
周倾将那张检查单甩在他脸上就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清楚地知道怎样才能将刀捅在江雁声最痛的地方。
检查单落在地上,柒城呼吸一滞,他想弯腰捡起来但被江雁声捷足先登。
柒城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他都生怕江雁声撑不下去。
但男人却倏然平静,他低头怔怔地看着那张被揉皱的检查单,后来他扯了扯唇,手里的检查单随风掉在地上。
轻飘飘的一张纸,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听她的话好好地努力地活着,但她终于还是在他的心脏里捅进去最后一把刀。
没有人能将这把刀给拔出来,它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得稀烂。
杜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检查单。
视线触及上头的结果和日期时,瞳孔地震,他转头看着江雁声佝偻的背影,心里像爬满了蚂蚁。
他跟柒城对视了一眼,柒城低下头。
杜颂看着那道背影,他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发现所有的语言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可江雁声却很平静,他回头看着某
处一动不动,眼里盈满泪水,视线里,裴歌正蹲在那个地方吐得不行,像她离开的那个晚上。
他很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看一眼后视镜,如果他当时回头看一眼,那就只有一眼,他都不会离开。
裴歌死了,他们的孩子也死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也曾当过爸爸。
她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十一周,如果能生下来,现在快一岁半了,她长得很好看,他们的孩子一定比陈琦的宝宝还要好看。
醒来是凌晨两点半,驱车到达青山园是接近三点半。
裴歌又一次将他之前披在墓碑上的外套给扔在了地上。
他俯身默默地捡起,将下午买来的栗子糕放在墓碑前。
他盯着她足足看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他什么也不说,整个人很平静。
之后他跟她说了热搜上的事,跟她说了他这一天都干了什么,也跟她说周倾甩在他脸上的检查单。
江雁声知道自己生病了。
更深露重,他就躺在地上,巨大的空洞和悲伤像一只手,攒捏着他的心脏,疼痛蔓延全身。
天上漆黑,他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又像是呜咽。
其实他才应该恨她,她报复他报复得很彻底。
裴歌后来被传成江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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