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看着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实则鄙夷不已。
这群虫豸,难怪太上皇瞧不起他们。
还没胜利呢,就迫不及待的庆祝,忙着分起赃来。
但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中其实被堵的有些不痛快。
原因很简单,他是功劳被抢的最严重的那个人。
在挑战皇权的时候,他不但冲锋在前,还积极摇旗呐喊,联络更多人加入。
那会儿他是多么的风光。
谁见了他都交口称赞,人人见了他都得称呼一声贤弟、兄长。
就连两位内阁学士,都要喊一声贤侄。
再看看现在,他成了酒宴上的透明人。
除了少数几个人,基本没谁在乎他。
究其原因,还是他地位最低,成就最小。
当初也不过是个佥都御史,后来直接被罢官成了白身,学术上也没有什么贡献。
说白了,没人会真的拿他当回事儿。
大家只是拿他当炮灰而已。
两相对比,强烈的反差实在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我是叛徒是间谍怎么了,你们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说实话,当时他真的有些飘飘然了。
那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大丈夫当如是也。
他一度想背叛朱元璋,真的加入这群人。
但一想到朱元璋的铁腕,想到锦衣卫诏狱,他就冷静了下来。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时不时的会想。
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太上皇,而是坚定的站在理学派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这种遗憾没有了。
这群蠢货,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和这样的虫豸一起,怎么可能夺得大权。
劳资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投靠了陛下……
不,不是投靠,我一直都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
这样想着,他嘴角浮起一抹讥笑。
事实上,场内不少人都在关注着他,对他的反应自然也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羞愧,有人愤怒,有人无所谓。
当然,也有人嘲笑他只能装高雅。
左川作为和陈瑛打交道最多的人,对他是非常欣赏的。
尤其是对于他今天不争不抢,被人抢了功劳连反驳都没有一句。
这种荣宠不惊的心态,着实让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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