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能指望的只有王谢这些大士族。
若他们鼎力支持朝廷,还能与桓温斗一斗。
当年王敦、苏峻已经控制了朝廷,却都倒在士族的联合讨伐下。
司马昱希望能有如陶侃、郗鉴一般站出来挑大梁之人。
但王彪之、谢安都沉默不语。
桓温诛灭庾氏是对士族门阀的一次警告,没人敢轻易将家族卷入其中,即便是一向与桓温不对付的王彪之、王坦之。
“今日行废立之事,明日便要篡逆,诸位世受国恩,莫非要眼睁睁看着江山易手?”
司马昱作为司马懿的后代,太清楚祖上的这一套了。
当年司马师废曹芳之后,方才稳固了权位。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江东一次次的权臣叛乱,大多沿袭司马家的老路。
“此事无需惊慌,大司马北伐大败,今行废立之事,必不得人心,响应者,皆畏其势而已,当年王敦、苏峻权势还在大司马之上,盘踞建康,挟天子而号令江东,却难逃覆灭之厄,废立与篡位,远隔千里,可徐徐图之矣,只要大司马不洗脱北伐大败之耻,便不可能成事。”
谢安说话慢悠悠的,却令在场之人心中安定不少。
桓温两次北伐大败而归,之所以还能占据高位,一方面是荆襄根基仍在,另一方面则是桓温的庚戌土断、抑制豪强等等政策,深得人心。
但无论如何深得人心,没有王谢等大士族同意,桓温很难迈出最后一步。
王彪之拱手道:“桓温既行废立之事,不妨将其留在建康,暗夺其根基!”
桓温跟当年王敦、苏峻最大的不同便是从不入京,牢牢掌控长江上游的荆襄,让江东士族不敢轻动。
若是借此次废立之事将桓温与荆襄隔开,桓温最大的优势也就去了。
“吾这就请示太后,令桓温摄政、进封丞相!”司马昱松了一口气,有王谢两家在背后撑着,压力大减。
王坦之拱手道:“不可,大司马做大事而惜名,可以大义名声制之,尊其为辅政,效诸葛武侯,文献公之旧事。”
文献公乃王氏先祖王导,江左百年之业皆赖其谋。
而桓温身为名士,最仰慕的两人一是孤身抗胡的刘琨,常自比刘琨,二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武侯,平蜀之后,寻访蜀中老吏,求问武侯之故事。
王坦之此谋相当于以虚名束缚桓温手脚。
而桓温一向以名士自居,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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