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而出,心中满是酸楚与不甘。
她抽抽噎噎了许久,不住抹泪,嗓音哽咽微哑:“公子见笑了,我家中近日生了鬼难,幼妹垂危,我却无能为力,心中甚是难过。”
百里安将伞面一收,抖去覆伞薄雪,绕至旧窗,行至屋内,身后还随了两人,一男一女。
他说:“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不知季家妹妹何在?”
季盈大为愣住,都忘记了哭泣,眼中挂泪,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切实际的惊喜,有唯恐这是一场空欢喜,双手捂唇,隐忍激动:“公子您是说……您是说……”
百里安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表情甚是认真。
季盈再也难耐激动的情绪,又哭又笑,左右来回度步了一番,朝着百里安就要跪下行礼:“公子恩同再造,小女子毕生难忘!”
不管百里安所言是真是假,季盈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的话。
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因为她除了去相信,再无一点半法。
凡人在鬼神怪力面前,就是这般无力弱小。
百里安正弯腰去扶她,这时木板帘内穿出一阵咳嗽声,遮掩的板帘很快被一只手拉开,走出一名弓腰低咳不止的少年。
那少年双眼之下满是青郁之色,想来是长时间未休眠好,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卷。
他一身补丁旧衣长衫,即便是长夜时节,他仍工整地带着灰色儒巾,正是地地道道地书生打扮。
书生看到眼前这副光景,也是不由一愣:“发生了何事。”
季盈一面拉着百里安往里屋走,一面激动地对自家兄长解释道:“这位公子好像能够救我家妹子。”
书生季亭一怔,忙错身让路,苍白病容也浮现出了激动欣喜地潮红:“公子可是城中府军?今夜可是将那恶鬼伏诛,寻回了我家妹妹被召走的魂魄?”
百里安并未做过多解释,只点了点头,跟着季盈往深屋内走去。
木板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两张木板床,一张座椅,再就是一些零零碎碎地杂物。
两床之间以长帘隔开,想来是这一家子实在清贫,竟然连墙都没有余钱修砌。
季家幺妹正躺在其中一张木板床上,身上盖着绣着蓝花的旧棉被,小脸惨白,呼吸微弱,也不知这魂被拘去了多长时间
小小的一个人儿,早就瘦成了皮包骨。
干裂的嘴唇都起了一层血裂地干皮,想来是这般状态下,喂水喂饭都十分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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