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额头生生蹦起了三根青筋:“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
百里安逸然道:“我若是待你太好,这事儿便求不成了。”
沈七公子面容肃起,意识到了百里安的认真,眯起眼睛言简意赅:“说。”
百里安道:“听闻蓬莱有一幻魂之法,擅于幻中求实,欺掩天机,此术名偷月换日,知遇你可会此术?”
沈七公子眼神凉凉:“会。”
百里安也不多说废话:“教我。”
沈七公子忽然笑了:“不教。”
被一口拒绝的百里安也不见有多失落,他拍了拍腰间的乾坤囊,支颐枕首一笑,温润清俊的笑容里,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威胁。
沈七公子脸色冷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被人拿捏住了尾巴,脸色稍僵,好没气地扔出一方卷轴,砸在百里安的胸口里:“拿着东西快给我滚!”
百里安收好卷轴,起身有礼有法地朝着沈七公子作了一揖:“知遇,望自珍重。”
沈七公子坐着一动不动,袅袅茶雾融在他灰色的眸里,这样温暖朦胧的雾色都柔和不了他眼睛里的凉意,是一双不染颜色的眼睛。
“庄兰,送客。”
百里安走后,沈七公子良久沉默,直至桌上菜食已凉,他才提筷将那些冷掉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吃下去。
他的眼睛不好,吃得很慢。
沛白面容复杂:“公子,您从不吃海腥之物的。”
沈七公子不予理会:“倒酒。”
沛白一脸担忧,想问他与那百里小公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见他这副模样,却又什么也问不出口。
许是见沛白迟迟不动,沈七公子自己拆了果子灵酒,将自己最爱的寒山雪倒在地上,往杯中倒酒,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似起了几分醉意,淡淡道:“毒瞎我眼睛的药,的确是他亲手所配。”
沛白眼底浮现出杀意:“公子,我帮您杀了他!”
沈七公子冷笑一声,又道:“但那是我自己亲手熏瞎了眼睛。”
沛白整个人混乱了。
沈七公子神情冷冽:“只是我没有想到,此药却不能够完全毒瞎我的眼睛,即便我不用解药,日子一年一年的过去,我一点点地能够看到许多的东西……”
“他到底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沛白不再说话了,她心疼地看着沈七公子,走过去跪坐在他的侧案,也为自己添了一杯酒,道:“我陪公子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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