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的目光彷似来自地狱,点燃了空气中无名的怒意与压迫力。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鱼!还!给!我!”
李酒酒誓死保卫自己手中的武器,她抱着已经吓得发白的胖头鱼,像是抱着刚从自己肚子里下出来的崽。
然后她哭得伤心欲绝,彷佛天地都为之悲戚:
“这是我和安郎孩子!这是我和安郎的孩子!”
吕投伸长了嘴,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说咱可不兴当那女陛下儿子的私生子。
最后,还是在离合宗那几名同门女弟子的连拖带抗,一脸羞于见人的模样,将自己的少主师姐给抱回了休息的寝屋之中。
白湛季看了一出闹剧,也并未在继续卖弄自己的本事,夹着腿,慢腾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饮酒去了。
纪音音也待不下去了,全无半点继续参加宴席的心思,皱眉道:“这李酒酒原来是个酒后是个这般胡来的性子,真是可怕。还有这雨下得也忒大了,衣衫都湿半宿了,真是恼人。”
池文彦连连起身道:“是池某人的不是,招待不周了,来人,快些带纪仙人姑娘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纪音音小声滴咕抱怨了几声,也随着小厮回到厢房休息去了。
酒宴结束,百里安与尹白霜也齐齐起身,向池文彦行了一礼:“得蒙少庄主收留一夜,叨扰了。”
“不客气,不客气。”
池文彦性情极佳,也是个乐善助人的君子,再加之府中坐落着十几位仙人弟子,倒也不怕收留其他下落不明的外客。
莫说是山匪小贼,便是山精妖怪,又有何惧?
目送宴会上的客人酒足饭饱,各自由小厮下人安排回屋后,池文彦算了下时间,招来小厮问道:
“夜深了,五娘当时该饿了,福良,夫人的肉羹可有烹好?”
福良忙应道:“早早就准备好了。”
池文彦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之色:“虽我心中早已知晓我们的孩子不在,可五娘始终不愿相信。
明日……明日就要除去她腹中那邪胎,她今夜想必十分难熬,若是不吃些东西,明日那场折腾,我真怕她熬不过来。”
他接过小厮手中提来的食盒,忧心道:“今夜,怎么也要吃些东西啊……”
池文彦正欲移步离开,这时,山庄之外,又传来敲竹之声。
他神情愕然。
福良忙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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