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我家天祖,哪回同你说了要撤?」
「又是什么让你自以为是到,你对我家天祖提供了诸如‘帮助"之类的东西?」
他扬起碎钧盾:
「是盾吗?」
「碎钧盾,本为天祖之物,后为你所盗,物归原祖,这道理不用我教吧?」
他指向自己:
「是我吗?」
「我,天祖传人!」
「如过想撤,我家天祖自会带我离开,又哪用得着你来施舍,给予我等一‘撤"之机?」
他又抄起画龙戟,遥遥指向道穹苍,这一次,硬气得不用掰断手指头:
「是此弱子吗?」
道穹苍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你踢到棉花了,我现在也只能吸一口气,吐一口气。
便闻那口若悬河的极限巨人哈哈大笑,朗声而道:
「此等弱子,固然是弱,也算曾与我并肩而战过,而患难与共,当为刎颈之交。」
「我为天祖传人,生来命格尊贵,若成那抛朋弃友,背信弃义之徒,天祖有何颜面?」
「你祟阴此言、此意、此等含沙射影之举,又将我家天祖的尊严,置于何地?」
这最后一声爆喝,在此星河神庭之中,骇人神思,振聋发聩:
「祟阴,你要毁了我家天祖吗!」
此番话毕,星河神庭完全死寂。
祟阴默然。
天祖流泪。
前者是觉今时今地真开了眼,不想千万年沉睡之后,圣神大陆钟灵毓秀之地,竟会诞生如此信口雌黄之徒。
后者一面感动,一面不敢动,只感自己这颗老眼珠子,被自家年轻传人架到了高高的木架上去烤。
祂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将徐小受此獠之言撕开、嚼烂、咽下,终于尝了出来,那将自己烤焦了的火,名为「道德」。
二祖尚且如此,道穹苍自更不必说。
本来他还觉得徐小受保护自己此举,是出于二者此前结盟,是必要的。
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个混蛋!
哪有什么事情是必要的?
哪有什么付出是应该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那种将别人的辛苦当成理所当然,将别人的保护当成应有之护的贱种?
「刎颈之交……」
「他心中,竟如是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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