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离猛地回神,吓得一个懒驴翻滚,险而又险避了过去。
“你干嘛!”
回过头来,他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我又不是徐小受,劈我作甚?
“你没病啊……”
华长灯冷笑着收剑。
酆都没能成功降临,他放过了徐小受。
可他想不清楚,月宫离今日是怎么了,这不像是被指引,反倒只像是单纯的被人用言语精神操控了。
怎的徐小受几句话,能令你这寒宫帝境少家主,跟得了魔怔一般,变得不成人样?
你们的关系,甚至变得有点不正常。
“我没被指引!”
月宫离惊退连连,气到跳脚:“徐小受没必要追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吗,他死意已生,临死前还想再布一个局,拖人下水!”
华长灯不接他话,将剑别回腰间:“你现在卖他人情,他可是看不见了。”
“我懒得搭理你!”
人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确实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月宫离气到扭头,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想说什么,他扭头选择回家。
可走了两步,猛地又甩过头来,怒气冲冲指着天边道:
“他去乾始!”
“他就是一道身外化身意志,单纯想找死,见圣帝,面祖神,纯纯找死!”
“你现在跟过去,他有一百种方法,在乾始圣帝面前,将你拖下水,将你变成他的‘朋友’,你洗都洗不干净!”
华长灯没有回应。
他并不需要洗,哪怕独自面对乾始圣帝,他自信无虞。
而偏偏是月宫离,对此子居然忌惮如斯,被三言两语刺激到几乎失去理智——对外人唯唯诺诺,对自己人暴跳如雷。
“你病了。”
华长灯说了句和此前截然相反的话。
月宫离顿时怒发冲冠:“对!我有病!我就是……”他忽而沉默,回归平静。
语能及痛处,人自有病根。
月宫离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常,是因为被徐小受捅破了窗户纸,揭穿了内心的自卑。
出生在圣帝世家,他被高高在上捧了几十年,又被周围各种真正天骄对比了几十年。
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能力比上只有一点点点点的不足,比下太过有余,心气甚高还想着放下架子去做些事情,却从来又放不下架子的拧巴的人。
他嫉妒道穹苍比自己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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