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成天在她面前说,她是疯子的女儿。
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这种贴标签行为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强调她是疯子。
因为这事孟初沅和那几个同龄孩子起了争执,其中有个邻居小孩在起哄的过程中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家长当天就带着村里人找上门来要说法,大家觉得她很有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病,也想把她送走。
直到那次奶奶护在她面前,宁愿将所有人给得罪,也不让大家把孟初沅带走,在那次争执中孟初沅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她一直叫奶奶的人并不是她的亲奶奶。
“奶奶说我是个正常孩子,妈妈的精神病是在我爸走之后,受了刺激才患上的,不会遗传。”孟初沅的眼眸被泪水侵占,潸然泪下,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声音变得有些含糊:“可是在一声声小疯子中,我都不知道自己疯没疯。”
她也不知道奶奶的话是真的,还是单纯为了哄她而说的,所以她没敢给自己下定义,更不敢保证哪天自己会不会变成母亲那样
孟初沅红着眼,用力将掌心的易拉罐捏扁,紧紧攥在手里,“他们不喜欢我,容不下我,想把我锁家里不让我出去……奶奶去世后,我就逃,拼命的跑,我发誓再也不要回那里去。”
她从小就聪明懂事,心智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为人处世这种东西更没有人教她。
在那样的家庭和环境下长大,她心里多少怀有怨恨。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平白无故被排斥。
后来她学会了接受。
发生的事情没法改变,那就让自己去接受。
自己跟自己释怀。
不管有病没病,先把剩下的日子过好。
孟初沅手里攥着那罐酒还剩半瓶,被她捏扁后黄色的液体也从瓶口流出,溢到她手上,打湿了衣服袖子。
突然就在这时,身侧突然有道淡淡的阴影落在她头顶,倾身而下,浅淡的荷尔蒙气息混合在空气中。
孟初沅抬起泪眸,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猛地一怔:“你怎么在这?”
“手不疼吗?”
陆擎野弯着腰,视线与她平行,忽而垂下眼眸,他伸出裤袋里的手,覆在孟初沅的手背上,慢慢的将她手指掰开,把变形的易拉罐取出。
他抽了张纸给孟初沅把手擦干净。
孟初沅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偏偏陆擎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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