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任应天巡抚里,梁廷栋绝对是最无奈的一位,明明手里掌着实权,可偏偏做的很多事,都是在为别的事态在维稳,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南直隶治下,有几支直归中枢,不,应该最准确的来讲,是直归天子调遣的有司。
平倭联合分司。
西缉事厂。
赈灾、应急联合分司。
盐法总署。
以上这些有司,是因为特定的事件,才奉旨离京赶赴南直隶的,而梁廷栋在任应天巡抚前,于平倭联合分司就任要职。
也恰恰是这等经历,才使梁廷栋知道一点,凡是牵扯到以上有司诸事,不论大小,都要设法为其斡旋平稳!
没办法。
他太清楚以上有司究竟肩负何等要职。
而跟梁廷栋有相同经历的,还有一位。
那就是凤阳巡抚吴阿衡。
凤阳府。
巡抚衙门。
“今下这等境遇而言,继续裁减卫所的话,恐对江淮一带局势来讲,不是特别合适的。”赴任总兵官的朱梅,表情有些凝重,看向伏案忙碌的吴阿衡道。
“特别是在徐州一带,固然在徐州等地,有那位节制的天雄军、皇明宗军坐镇,可据末将所知情况,裁撤漕军,继而筹建漕运分署,看似时局趋稳了不假,可江淮多地的一些事态仍……”
“你讲的这些,本抚难道不懂?”
吴阿衡眉头微蹙,抬头看向朱梅道:“可裁减卫所一事,今下若不一鼓作气推动,你觉得今后还有机会吗?”
朱梅沉默了。
他先前是在辽东任副总兵官不假,甚至在领兵戍辽期间,参与了几场重要会战,以此敕赏爵位,但在调来凤阳巡抚辖地,就任总兵官以来,知晓江淮一带发生的种种,朱梅就有一个感受,反倒是辽东的乱是简单的,在大明其他地方的乱,一个比一个他娘的要盘根错节!!
“卢象升他们也好,左良玉、杨涟他们也罢,亦或在江淮特设的赈灾、应急联合分司,以上做任何事情,是影响到巡抚府不少事。”
吴阿衡继续道:“但江淮的情况就是这样,以上有司做的一些事,即便会产生很多影响甚至麻烦,但我巡抚府要做的事,也必须要坚定去做才行。”
“江淮一带的卫所糜烂怎样,你我都是清楚的,此事原本是卢象升他们分管,借着整饬漕军之名,顺带就给解决了,但最后是陛下颁旨,着凤阳巡抚府督办,你难道就不明白陛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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