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者必须……”
凤后安慰地抚摸了泠如的头发,道:“我知道。”
这场仪式将持续九九八十一日,唯独主持者对亡者的思念不可有一刻中断,否则召魂仪便告失败。所以主持者必须是感情极其深厚的至亲之人。
“你与那孩子有缘。”凤后与女儿道,“去做吧。不必去想,不必去看,你会做到的。”
说罢,她平静地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都随着她向后退去,将怔然怀抱玉盒的女子留在中央。
泠如心里慌乱得厉害,但不知为什么,她却说不出任何退缩的话。
清晨第一缕透亮的日光洒下来的时候,就到了仪式应该开始的时间了。女子转过身去,无声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只手贴在母树古老的树干上。
温暖而熟悉的气息顺延掌心传递过来,带着安定心神的力量,让泠如的紧张散去了很多。她微阖双眸,用独属于凤族的语言开始了第一声吟唱。
天穹之下的灵,
往返之游者——
她喃喃道:“愿你听到。”
身后,族人们跟随着她的声音开始一齐念诵。
勿使严寒,世界之极永存不竭的火。
勿远勿离,永记于心的生命源头。
神木的翼羽庇佑此地,将我寻回。
金色永恒的北方是安宁之所。
天穹之下的灵,
往返之游者——
她虔诚而愈发迫切地念道。
“愿你归来。”
无数重叠的悠长歌声化为轻缓的江流,流淌于母树的根与叶,流淌于女子的耳畔与心底,化为回响。
灵魂微弱的光点自破碎的命牌中逸出,就像燃尽的火花一样在她眼前散落。连命牌也终于融化于仪式的灵流之中,如同山巅的雪。泠如本能地用双手急促而又极尽温柔地合拢,想要留住什么。而那片光点却不断从她手指间飘散、飞走,向着她再也触碰不到的远处,一直不停地离她而去。
泠如双眸微微睁大,眼眶里一瞬间便蓄满了泪水。
她说不出原因,但她的胸腔被一种难以想象的锋利的悲痛贯穿了。这一切令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痛苦地弯下腰,双手将那片空无紧紧抱在心口,恨不能随之而去。
不可以……不要走……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痛哭,用力喘气、抽噎。她张了张口,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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