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中经年累月少有光照,夜里也很难看到星月,那片悬浮于虚空的长明灯火便成了漫天星河。每一盏长明灯都代表着一位已逝的族人。站在盼水旁向上仰望,光晕散落下来,溪水又倒映;人停留在这里,就好像被无数的星星围绕其中。
他们说逝者从未远去,只是化为了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冬雪、雨水与灯火。长风起时,便是回来了。
“哥哥,”陆子祺在心底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人群在这里停下来,漫长的古调也唱到了最后一句。她比大多数人更早停住步子,就这样落在人群后面。视线穿过那些晃动的背影,她望见老人高举的手臂,苍老的皮肤与枯枝结缠的灯台仿佛一体,唯有那盏灯火轻盈极了,自此向着天空飘摇而去,越来越高,直到与这里的长明灯之海相融,再也分辨不清。
这就是凤族怀念一个族人的仪式。没有外物,没有特别的时刻,只有所有人一同走过的一段路,然后至此而终。这样简单又这样寂静,就像不断流动的冥河的水。
“秦大哥,”她低声道:“你说,我哥会喜欢这里吗?”
秦悦风与她一起站在角落,遥遥看着。
“凤族与天地同生,是被上苍眷顾的种族。生命的本源是什么,或许也只有凤族最有资格去回答。”秦悦风与她轻声解释道,“灵魂回归于族群意识之中,就像一个人回到了家园……这里就是最好、最安全的地方了。”
陆子祺道:“可是我哥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你们又凭什么说他愿意回来?”
秦悦风望向前方不远处。凤族的人们面向长明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祈祷着。
他虽然没有回答,陆子祺却忽然很想说点什么。
“我以前不相信凤族的人会真心对我哥好。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连一天的相处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用真心待我哥?”她说道。
“可这几个月我在这里,偶尔与他们说话,却发现他们确实是真心喜欢我哥的,也是真的把他当族人亲近。因为血脉同源,因为他们敬佩我哥做的事,觉得我哥人好,觉得他特别了不起……但那不一样。”
陆子祺顿了顿,重复道:“还是不一样。”
“秦大哥,你呢?”她抬眸看向秦悦风,问:“你又是为什么愿意替我哥做那么多事?”
秦悦风沉默地听着。
陆子祺道:“因为他太好了,你不去做,就觉得对不起他。”
“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个。我哥帮过很多人,也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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