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同?
……
自古战场结束,从冬尽春来又到入夏,如今已有三个月过去了。
大约两个月以前,在凤凰蛋第一次引动天地异象的时候,谢云渡正在道院的藏书阁里翻着玉简,刚开始那时他甚至没意识到那天罚雷霆是因为自己怀里的凤凰蛋,更别说提前做什么准备了。好在道院的护阵足够结实,才让谢云渡稀里糊涂又轻松地躲过了第一波。
事后他揣测了很多原因,却都难以证实——直到上个月颇为狼狈地挨过了第二波天罚之后,谢云渡才猜到这异象恐怕与凤族那边正在做的召魂仪有关。
凤族召魂仪的力量在三个时间节点上会达到最强——三九、六九与九九。
算算间隔,前两次的天象恰好就发生在召魂仪的三九与六九之日,那么没有道理在今天九九之日的时候反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对,已经算是昨天了;他苦中作乐地自己纠正自己。
想到这里的时候,谢云渡已翻身落回地面,悄无声息地握稳了剑柄。其实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随意,之所以能躺着就绝不坐着,也只是为了尽可能节省力气而已。
他是在等待着某一刻,阴云积蓄到极致的那一刻——
下一刻。
雷鸣轰然而至。
狂风啸动,电闪骤然将天幕映透,白炽刺目的光犹如倒挂而下的枯林,密密麻麻直向地面劈灌而来。天地浑茫茫一片,大雨泼成幕帘,又转瞬被骤风吹断。
谢云渡停了一息。
漫天的雷霆顷刻已近到了极致;厉风席卷,层云中下着漆黑的雨,再与即将破晓之时的光融浑一体。大片大片的松林被击碎,他嗅到了草木化为灰烬之时的烟火味。
就在天罚即将当头劈下的那一瞬间,谢云渡出剑。
这是极尽寂静的一剑。
他已竭尽全力,融会毕生所学;而这一剑却没有剑光,亦无剑鸣。这一剑出了,便犹如一滴水不留痕迹地融入那片大雨之中,又如一缕微风完美无缺地化入这片天地。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谢云渡整个人蓦然消失了。
他仍在原处,却又不在原处。他和他的剑已彻底与这座山岭融为一身,连天道也无法察觉出任何气机的留存。天罚早已落下,谢云渡却一人一剑,悄然行走于无尽的雷霆之间。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云渡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天罚雷霆不是只凭他一人之力就能硬扛的。恰恰相反,越是反抗,便越是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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