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程,前方到了稍平缓处,谢云渡忽然遥遥望见了山崖上一处小巧院落,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这院子依山傍水,清清静静地落在云雾群山之中,倒像是那些高明的神医会喜欢的。谢云渡连忙加快步子赶过去,等近了却又失望。
这里处处风化腐朽,竟像是有至少数十年无人居住了。
谢云渡心里打鼓,找错了路的想法不免再次浮现心头。他四处张望一番,用剑气清了覆满苔藓的山石,见其上刻着群山纹环绕汇聚成的药鼎图腾——确实是古九谷的标志。
下方还有数行小字,谢云渡仔细看了,发现那上面写着一位名叫刘景春的医家的简略生平与所擅长的名项,想必就是这院子从前的主人;只不知何故,此地却早已弃置不用多时了。
谢云渡本想立刻掉头走人,但转身时眼睛余光稍稍一晃,就又瞧见斜上方不远处好像又有一座类似的居所。
他继续往上走,没多久陆续路过了四五个这般的宅院。有些如第一个一样荒废已久,另两间则充满新鲜的生活气息,也有清尘阵法在一直维护着院落——这样的显然就是有人常住的。只是谢云渡也实在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么不巧,去哪儿哪儿没人。他在院门前撞了好几声门外树枝上挂着的小黄铜钟,又在门外等了好久,却总是连一个回声都等不来。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谢云渡脚步一抬,直接出门右转去找下一间。
来都来了,今天他非得揪一个活人出来不可。
这一走就越走越高。
石阶走到尽头时就是无边陡峭的灰白山壁,在角落里尖锐地一转,险之又险地搭建出一截竹梯,一边凿埋进山石深处,另一边牵引一段生锈的绳索,绷紧了斜斜地吊在石壁上。
谢云渡看得直皱眉头。他抬手拉扯了一下锁链的力度,又在原地跳了几步,大约试出了周围禁空阵法的压制范围,才犹豫着踏了上去。
一路上是万仞高空。
这山极险,犹如横天一把巨斧劈凿分开,使山壁直坠而下,草木不生。
按照谢云渡之前的经验,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见着下一家。谁知这次前方却仿佛无穷无尽,绕过转角,又见下一截,过了此山,又搭上桥续了另一座断崖。等再一转,谢云渡脚步急急一停——却见前方竹梯早已彻底朽坏,只剩下一根凌空飘荡的绳索,穿过稀薄的云层,一直延伸至山崖的另一头。
谢云渡深吸一口气,足尖一点,便运起身法沿着绳索飞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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