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不会今夜赶来,对吗?”
她说。
信奉第二冠神的姑娘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随处可见的,可怜人的故事。
这可怜人并非特指个体,而是一个庞大的整体:矿工们。
男人十三便士,女人五个,儿童三个。
一周。
这根本吃不饱饭。
“如果不是我从家里偷了钱,自己也算有些积蓄…”
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同情矿工?
“我从小就不喜欢规规矩矩喝茶,坐在玻璃窗前享受所谓的‘午后闲暇’——我喜欢到山坡上跑,到小溪里捉鱼,到林子里找松鼠和狐狸…”
“是一位矿工先生救了我。”
矿工,先生。
“斯特里特领导着因斯镇,我自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我看着矿工的儿子们长大,矿工的儿子们也看着我长大…”
“我们像树林里的树一样,每一棵相互挨着,谁能不清楚彼此呢?”
他们一起成长,变年轻,变成熟。
离经叛道的姑娘没有少爷和小姐的玩伴,只有一张张黑黢黢的脸。
他们从最开始惧怕,试探,忐忑,后来变得真诚。
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女孩,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斯特里特因为他们而富有。”佩姬垂眸:“可我们为什么不能给这些苦难的人儿们多些幸福呢?”
倘若周薪加上两个便士,即便算上整个因斯镇的矿工,每个月,也只是曾经佩姬的一枚戒指或发卡的花销——可这钱对于矿工们来说,不亚于万物之父亲临般的惊喜。
或许比起万物之父,他们更在乎那两个便士。
两个便士。
但亨利·斯特里特绝不会松他的钱口袋。
两个便士。
“我清楚商人都要追逐利益,斯特里特家族也一样。我们需要赚钱,来维持统治和与穷人不同的生活——可,先生,小姐,只两个便士!两个!”
“我没那天真无知的要求,想要给谁天大的待遇,让他们享受我一样的生活。只希望,断了腿的男人,能给自己的妻子多留下几个钱的遗产!”
“这样的想法过分吗?”
过分,或者不过分。
三位听众各有各的想法。
但佩姬情真意切,不必揣测,只看那表情就知道,她绝对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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